多年来有个习惯，晚上入睡之前总要找本书来读，读了，才能入睡。有一日没读，梦里似乎就有什么事不得劲儿，睡醒后，睁俩眼直犯迷糊：醒呢？还是接着睡？
　　
　　——你道，这世上，也有这样傻瓜的人！为一个无梦的夜晚庆幸才是啊。
　　
　　读书，是一方面，另就是喜好纸上涂鸦。过去是备一软皮本、一支中华铅在身边，读书读到对自己记忆中世事或有触机的，就随时不论长长短短地写下来，散玻璃珠子似地扔着，待日后或一句两三句地补缀入篇也未可。如今先进了，涂鸦使电脑，建个文件夹储存着。这部分涂鸦，有的乐意拿来给别人读，还张扬着发在博客里，为赚得诸位厚道文友鼓励的“好儿”偷着乐。再不济，也能在Q Q个性签名栏里絮叨，譬如说：“昨夜里，有只蚊子灰来灰去，还哼哼……”意指睡眠不好。有的，则不太乐意，因为写得太苍白凌乱得不成样子。
　　
　　今夜此时，且随手翻开汪增祺老先生书，见有这样一行字：“中委茶房说得好，北京就是听戏！”
　　
　　这就给睡前的“涂鸦”之作，定了个调调。像乐队开演前的定弦儿：居居居居居居……吱吱吱吱吱吱……咕咕咕咕咕咕……卟卟卟卟卟卟……
　　
　　这些调儿跑马场似地，跑得到底有多远？还真不好说！正琢磨时候，就听充电完成后的手机“嘀儿”一声响。
　　
　　嘎嘣，记忆短路。转回头再寻，已然无踪迹。
　　
　　好比一个刚刚才开始祈望的心愿，忽然就梦断天涯！
　　
　　抑或梦得天女散花？得之，我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