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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山是一个晨练的天然大舞台,这个舞台无需任何道具,山上青翠的树木构成的一道道绿色屏障是这个舞台的背景,林子里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是它的音响,阵阵清风徐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那是给登台的人送来的热情的掌声。登台的演员也无需浓妆淡抹,个个都是素面朝天,短衣短裤,赤手空拳。当黎明前的第一缕晨光撩开了罩在西湖山上的一层面纱的时候,早起锻炼的男女老少便开始陆续登场了,寂静的西湖山热闹起来了。
看!每天山门口都会有一群老年人准时地在那里伴着录音机里的音乐有节奏地做着老年健身操,是他们拉开了西湖山晨练的序幕。听!山顶上“嘿—嗬---嘿---嗬—”的声音,那是有人开始练武了;还有“啊---嗬---”声音,那是有人在早晨清新的空气中吐故纳新。这些声音像号角一样在引领着山下的人奋力地往上爬。拾级而上,一路上总会碰到一些熟人或是经常爬山面熟但不知名的人,也有的由陌生人变成了熟人的人。每天不管你怎么早,都会碰到早早下山的人,正如常言所说:“莫道君行走,更有早行人。”
爬山的人群里有一个老人特别引人注目,他不像别的人那样急匆匆地往上赶,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慢悠悠地边走边摇,不时又将扇收起来往裤头上一插,一路上不停地与人打招呼,看到乱扔垃圾的行为他也会指出来,好像遇到路边的石头都要停下来说几句。爬山的时间久了,渐渐跟他熟了,他姓肖,是一个退休干部。离门楼不远处那块“生命在于运动”的石匾就是他写的,当年西湖山的建设筹款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怪不得他对西湖山的一草一木都这么有感情。爬山的人们亲切地给他取了一个绰号“肖包子”,他总是乐不可支地应着,像个老玩童。几乎每天在上到他所写的那块石匾的地方,他就会对着火车站那边山谷里高声地喊上一两句:“狗古仔------- ”不管什么时候,对面爬山的人里马上就会有人回应:“肖包子---------”听到这一应一和的喊声,爬山的人都知道那是自称上山检查大家锻炼情况的老肖在跟大家打招呼了。
爬山的人里还有一个人穿着寺院的黄袍的人同样吸引着大家的眼球,一般爬山的人都是一上一下,唯独他两上两下,而且一路上嘴里边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的调子或用一些流行歌曲的调子唱着自编的歌词,出口成调,唱得也不错,那种忘我的状态让人感觉这人挺逍遥自在的。一次,跟同学一起爬山,同学说这人就是当年追求班上某一同学的那个经常系着蝴蝶结的翩翩少年,现在一寺庙念经度日,仔细一看,依稀有些当年的影子,真是人生如梦,世事难料。
还有那个一边走一边拍着肚子口里高喊着一、二、三、四的中老年人,是个退伍兵,他以这种方式怀念着他的军营生活。也有不少的人手里拿着手机一边放歌一边往上走,更有那个中风偏瘫的人每天都在一步一步地艰难往上爬着。。。。。总之,大家都以自已最喜欢的方式往山顶上走。
上到第四个亭子的时候,有两条路可走,往右一条通到右边山顶的亭子,这边山上经常有人在上面吹锁呐,声音响彻云宵,也有人上面练声,唱京剧,字正腔圆,唱功确实了得,这唱京剧的人有时也唱唱流行歌曲,听起来还真有点像是金生曲中,让人止不住驻足听上一会。每天只听其声,不见其人。有一天终于见到一个其貎不扬光着脑袋的老年人边走边唱下来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往左边的一条都是通往塔顶的,健身的人习惯往这边。山顶上是最热闹的地方,大家经常在一块也就变成了熟人,有打拳的,有做操的,有跑步的,有跳绳的,也有一边练习,一边说着新闻,家长里短的。我习惯光着脚在卵石地上边走边拍掌,然后做做操。山顶上有一个比较固定的锻炼的群体,来自不同的行业,因为健身走到了一块,可以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六十天左右会在每天的五、六点钟时候在这里锻炼,谁要是哪天不能来,得跟那个他们自已封的姓晏的队长请假,说明原因。那个姓晏的约五十多岁,功夫确实了得,把头倒立在花池边沿上数十分钟可以一动不动,还教别人侧身翻,那些人多少都跟他学了一点功夫.还有那个姓杨的小伙也不错,每天劈里啪啦地拍得胸脯嘭嘭直响,他那刀枪不入的功夫终有一天会练成的.还有他一次连跳五级台阶,还有他那鲤鱼打挺的功夫都是别人可望不可及的。这些人经常一边锻炼一边交流锻炼的心得体会。随着一声吆喝“回家去-----”人们便拾掇着快乐的心情开始陆续下山。
每天下到山门口的时候,就有另一拔打太极拳的人替换了首先做老年健身操的人,这是西湖山晨练的闭幕演出,晨练的帷幕由他们拉上。
每天的每天,大家在西湖山上挥汗如雨,不为别的,为的的强身健体,为的是有一份好的心情,美好的一天从爬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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