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
比翼连枝当日愿。
凄清的故事一幕又一幕,僻如古至今诗词,写不完的离伤,叹不完的苍桑。
难得看书,这两年。方才随意拿起一本,翻到《木兰花令》,登录胡杨林,头条亦然——人生若只如初见。玩味,喝茶,窗外细雨绵绵。
这是一个周末的下午,独自在家。
早起下厨学做批萨,不觉间几个小时就从指尖溜走。咬着刚出炉的批萨,看腕上的表,笑,任何东西都需要付出代价,哪怕一块薄饼。上周陪儿子去西餐厅,尝了一圈,觉得批萨还算符合口味,就萌发了回来自己做的念头。之前实在没有考虑到这件事情费劲又费时,兴头十足地领了儿子去超市采购——黄油、奶酪、火腿……
一大袋食品堆在案板上,是为了合成另一样东西。开启封袋的时候,如是想。
家务于我而言,形同游戏。无论清扫还是进厨房,玩起来跟小时候过家家似的,尤其学习新鲜的东西,某花向来乐此不疲。
如果说生命是一种奇迹,那么,边走边看,观望到这个生命不断地创造奇迹,陪同着这个生命品尝存在中的每一刻酸甜苦辣,安然感知起伏不断的生灭现象,也算是件有趣的事情。
一大团面加上杂七杂八,做出六个批萨饼。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就全部装袋存冰箱。相信儿子吃完这六块味道不同,风格各异的批萨,再也不会馋西餐厅的批萨了。而我的心淡淡的,看着它们,早已没有了做之前的兴致。或者,很多时候,人们用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只是因为,过程中每个细节的享受罢。结果纵然重要,与“未知”的魅力相比,就显得索然无味了。
人是善变的。
在这个充满变数的空间,什么是不变的?所谓永恒,无非神话。
这些年,离文字愈来愈远,想到曾经大言不惭,说文字就是自己的语言,脸就烧烧。不写字,只是不愿再写了,就好比做过一次批萨,就不打算再做的道理一样。很多东西,不需要太多理由,只因为不要了,仅此而已。
人心如同蹦跳嬉戏的猴儿,捉摸不定,阴晴无着。这调皮的家伙,往往会指引你去追求一些盲目无意义的东西。得到了欣喜,失去了悲伤,然后继续重蹈覆辙,周而复始让你不得安宁,直到精疲力尽,直到老死而茫茫不知所终。
人是善变的,心如同调皮的猴儿,蹒跚行走在这充满变数的空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人生无常,何况情乎?想到此,不禁莞尔,大大咬一口水蜜桃,合了案上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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