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一个妇联指派的家暴妇女:她被丈夫用弯刀割裂嘴唇至鼻腔。
结婚20多年被大把的喂过沙子、被皮带殴打至昏晕、夏天被拖拉至背部脱皮等,打过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害怕。上午很冷,我们说话时正下着雪,我给她倒了茶水,但没有吸管,她喝水很艰难。她无处可去,暂时躲在一个小旅馆。建议她报警后去医院住下来,但她不敢,情愿躲着。告诉她男人已经违法甚至犯罪,但她哀怨地回答:我不想叫他进监狱。我点头表示很理解。她没有眼泪,伤心欲碎都没有把眼泪流出来。
这个男人还打过她的父母、姊妹。他是个退伍军人,练过拳脚,力气很好。
20年,她从没报过警。屡屡相信丈夫会改好。人近黄昏,始觉初醒。
出门时,我给她取了募捐来的大衣和围巾,换下外套,她的秋衣秋裤三分之一被血侵染。我们还合计着改变了发型。算是乔装改扮吧。
这里得有个避难中心。
定了去成都的火车票。想再会一下加藤宽先生。前次在天水的会晤,起于加藤对中国人幸福观的轻视,止于加藤先生想钓鱼。原以为是这个日本人理屈词穷,回来很久才明白:自己输了。当时正是钓鱼岛事件高峰,加藤在表示自己的爱国。而我一样在表达爱国,但太心急了。
此去,想问加藤先生:你们公民教育方面做得如何?心理学知识占有比例大多?至于钓鱼的事情就不说了吧,避免多事儿。
晚上去万邦鼎鼎,相中达衣岩的棉衣和棉衬衣。芮玛也许渐渐尘封了吧。在达衣岩面前,芮玛显得浅薄了。
中午时分,和小武一起把那只飞不回去的鸟儿埋在花园里。他说多年前自己埋过一只野兔,次年,野兔埋葬处树木分外繁茂。也许是动植物之间的相互感恩呢。晚上路过面包店,买回三大包碎料。鸟和玛利亚都有的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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