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很容易有梦，夜间的梦大多模糊不清，到醒来就大抵记不得了。而午后的梦却是记得很清楚。
　　 不愿意把自己的梦讲给别人听，因为如果是噩梦不消说把无端的恐惧带给别人是我所不愿的；如果是好梦，就像是自己发现的一个美丽花园，不愿意让众人来打扰了它的清静；也像是落在我肩上的那只蝴蝶——是一个夏日的傍晚，我在楼下走，一只洁白的蝴蝶敛起翅膀，立在了我的肩上，我也穿了一件洁白的小衫。我看了看它，微微笑了，然后不敢多瞅它一眼，害怕它受到惊扰而离去。这只小小的白色的蝴蝶，它从哪里来？它一定是飞累了，把我的肩膀当成了白色的花瓣，来歇息片刻。我把脚步放得更加轻稳，生怕惊扰了它的好梦。我不知道它何时飞走的，但我的心里很满足，是一种曾经拥有过的满足——一只美丽的白蝴蝶曾经属于我的肩头。这种满足的心理只能是自己享用吧，如果当做一件新闻讲给别人听，多有矫饰之嫌！我不愿意他人任何的一句评论，惊扰了我的蝴蝶。
　　 今天的梦也是美丽的：我在一条林荫路上走，面前有白色的花，金黄的花，好像槐花的样子，一串串的，我摘一支白色的，再摘一支金色的，好像我已拥有了整个芬芳的世界。醒来，微笑还在，芬芳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