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了题目,可能会偷笑。有那么馋么?要偷— 着—吃。偷的话题和生涯,说来话长。从孔已己的“窃书”不为偷也”到如今网上风行的偷菜,大家是偷得不亦悦乎!更有偷心甚至偷香窃玉等等。可是今天,我说的是纯粹的为口腹之欲而进行的活动——偷吃食。
上世纪70年代末,我的童年是在瓜菜饥馑中渡过的。寄养在乡下外婆中的我,头发细黄,身形寡瘦。尽管物质匮乏,可是舅舅外婆一家都很疼我。舅舅那时是个很机灵的小伙。秋天,生产队的庄稼都熟了。黄昏收工时候,我和小舅走在最后的芝麻地边,这时暮色四合,只有蝈蝈的虫鸣。小舅问我:“妞,想吃芝麻烙饼不?可香哩!”哪有不馋的孩子呢,我咽着口水说:“想!”小舅四下扫视见无人路过,就悄悄叫我躲进芝麻地里偷摘芝麻。并交代说快点,多藏些包在衣服里。我懵懂中听话的踏进了芝麻地,因为年纪幼小,很矮,所以稍微弯弯腰,芝麻竿也就遮住了我的身影。小舅低声嘱咐:“要快快的啊,两手一起掰,从上往下捋。。”就这样,我掰的不亦乐乎。而小舅呢,就假装的拿出一支烟袋锅,低头叭叭的抽起来,并偶尔望风。突然,黄昏中,生产队长从远处一晃一晃的扛着锄头走近了。小舅眼尖,老远望见,就很快的嘱咐我:“妞,快蹲下,队长来了,别出声!”幼小的我心里也朦胧的感觉到做小偷被抓的恐惧,不禁心脏砰砰的跳起来。我静静的坐在芝麻地里,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因为以前听小舅他们说,偷集体的东西可是阶级敌人干的事,就是破坏生产的罪呢!队长看见舅舅也拿出了烟袋锅,和舅舅一起抽着,拉起了家常。好一阵子,他俩没有分开的意思。现在回想起来,才5,6岁的我不知哪里来的毅力,居然坚持着不动,一直朦胧睡着在芝麻竿堆里!后来呢,当然是队长走后,小舅急忙把熟睡的我背在肩头,而睡梦中流着哈喇子的我手里还紧攥着几只芝麻竿呢。记忆中还有偷红薯,偷苹果,呵呵,好像童年的好吃食都是偷着吃才香。
还记得在父母身边的工厂家属区,有邻居在煤棚顶上晒的一笸箩葵瓜子和红枣。我们几个碎孩子,大中午顶着烈日躲开午睡的大人,开始密谋去偷瓜子红枣。记得是两个孩子急急的用肩膀筹着我爬上顶棚,而粗心的我猛抓瓜子。主人发现吆喝下,失手打翻了笸箩,几个孩子四散飞跑的狼狈身影。
还有放学回家,饥饿之中,四下在家里翻吃的。80年代中,家里也不富裕,饼干桶早已经见底了。就学着大人在菜锅里偷炒鸡蛋。10岁多点的孩子又不怎么会油盐,往往把鸡蛋炒的焦黑,还很害怕炸油星。就是这样,身后还跟着我小妹,哼哼叽叽的麽着也想蹭一口炒鸡蛋呢。吃了过咸的炒鸡蛋,还往往忘了扔作案的铁证——鸡蛋壳。直到了我成家后,有天家庭聚会时问爸爸,知不知道我们姊妹小时偷炒他的鸡蛋吃?说这话时我们姊妹都在场,都颇有些在老爸跟前,得意小时侯作案没被抓住的意思。老爸慈祥的回答:“怎么没发现呢?鸡蛋壳都不知道扔!只是自己孩子饿了吃掉了嘛。小时候,家里零食少,亏待你们小孩了。”还是偷着吃才香啊!
由于从小到大做惯了案,所以如今的开心农场偷菜游戏,我是玩的顺心顺手,主要是惯偷,并且一畅偷瘾!这不,昨晚深夜刚把牧场兔子下的小仔收起来,就肚子饥了。忽然想起,我们楼下谁家老婆婆种的小青菜,小小一块菜地,她家也不管,不少菜叶都又高又荒的,坏了怪可惜的。我呢,发挥下偷菜吧。反正也是物尽其用的。于是,嘿嘿。其实月色中的小青菜真不错,我轻移莲步下楼拔了几颗,回家洗净下在了方便面里。哦,真香!忽然想到,网络中偷菜又有什么意思呢?偷来偷去,连片菜叶也吃不着,浪费感情。
有油嘴滑舌之徒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不如偷不着。”我呢,且不去议论这类思维感情。只是就满足口腹之欲而言,从小时候宝贵的记忆中还是体会到偷着吃才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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