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新移种了一批树,俗语说:树挪死,人挪活。于是心里隐隐地替这些刚迁了新居的小树担心。每天从窗口投几瞥关切的目光下去,如果我会祈祷,一定会诚心诚意来祝福这些带给人们绿色的天使快快成活,快快成荫。
当我的眼睛还无法分辨出那些还挂着绿色叶子的小树是靠自己吸收了水分还是靠吃了老本来维系生存的时候,却确确实实看到一棵树,它的叶子枯黄了。以我的想象,即使这些树不能成活,但靠它从原生地带来的根部那些土壤的维持,总得叶子绿几天,才慢慢显出不行的征兆的。而这棵树,只两天的功夫,叶子全黄了,已然有了干枯的迹象。
身边有些好心人,看了这些树,很肯定地做出判断:“这棵树是不行了,但别的都活了。”语气里,透出那么一点点惋惜,更多的是为那更多的树窃喜。那棵枯萎的树,以它迅速的枯萎,帮助许多人判断出了其他的树都活了,然后它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人们开始观赏那些成活的树那新绿的叶子,憧憬不久以后的绿荫。那棵枯萎的树,在人们眼里,已经是一棵死树了,或者人们已不称其为树,只是一截干木头罢了。
我还是会时时从窗口投去关切的目光,十几天过去了,其他的小树绿叶依然,倒是那棵枯萎的树,一树的黄叶在绿色中很孤独。我希望它没有死,也许在人们不注意的什么时候,它会滋出嫩绿的新芽来……
每天来回的路上,我不知不觉会经过它——那棵枯萎的树旁,我端详着它的树干,不相信它会死去。在这些树中,应该说它不是最小的,位置也没什么特别,是它的根部受到了什么伤害吗?还是,它的树坑底部有什么有害的东西威胁着它的成活?它的树干好像没什么绿的光泽透出了,它就这样死了?每天经过它身旁,我匆匆投以它几瞥关切的目光,一边心里做着种种猜测。
这几天雨多,心想,借着这神奇的雨水的滋润,也许小树会苏醒过来。我又想为它祈祷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棵枯萎的树没有醒来。我依旧每天经过它,投给它短短的关切的目光,默默为它祈祷。
也许,要等到明年春天呢。希望管理它们的人也能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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