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风的清凉,拂过窗外沙沙作响的树叶,和一段寂静的舞蹈。我却只能用耳朵捕捉,风的影子掀起屋内桌布的几个角,也飘起窗帘的膨大,鼓鼓的吸足了气,慢慢又给泄了气般瘪塌回去。
斜躺在沙发的是自己,一只脚还得找地方给高高翘起,脚背肿胀得太丰满,摁一下凹陷一会又弹性十足给撑起,谁给了这肉感的堆积,笨拙得拖沓前行?
总是自己的不小心,一跤摔出的神奇。两关节和创面终于给结上了一层痂,和着碘氟的气息。褶皱着皮肤,敏感触痛的神经,裹住了蹦跳的灵动,忽然消失的活力。
本就劳碌和没有享福的命,有专车接送上下班的特惠,就没有请假的歇息。脚不行,手总是能使的,没有全部报废的功能居然还有价值的体现,是幸与不幸?
幸运只伤及表皮,尽管斑斑伤痕毁了形体,尽管一下下的牵扯会刺激得咧了嘴和下蹲的费力,睡着地板给垫着高高的脚想血液重新的流畅,不被梗阻的麻痹。
会烦躁,如这仍灼热的天气,防汗防水,每天费劲的清洁,坏坏的心情。
裹在茧里的蚕期待羽化成蝶的美丽,我这捆住双脚围囿的一方天地,又期待何日的开启?
有人的关心,亦似欠一份人情和满满的歉意,大汗淋漓的奔波和大大小小药罐药水给送至,想方设法逗我的开心,受之不安的惶恐,和拒绝不了的盛情,我怎还得清?
也有蹲着浴室,费力搓洗衣服的禁闭,怕触水,做尽高难度动作和舞蹈演员般练压直腿的功夫,是逞能还是为自己争气?
不要怜悯和皱着眉头厌烦的表情。
就是一个茧,我也可以兀自生存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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