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现在的位置 | 胡杨林日记 [登录] [注册
 
童年的苞米花

写作者:山夫     日记本: 青春的印记

日期:2010年06月24日  星期  

天气 

心情

   被翻看:361

  苞米花是我童年里最熟悉的小食品。年龄再大一点的且不必说;凡与我年龄相仿的人,童年的生活所留给我们的印象,除了尽情地享受了似乎是最后一批中国儿童的快乐以外;其余的感觉便是贫困。
  尤其是与现在的儿童相比,那种贫困之感却越发的强烈。在先前的童年系列里,我写过关于偷苹果和偷瓜的事。再小的时候,也曾到生产队的碾房中(也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偷过豆饼。其实,那是喂牲口的;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块一块掰着吃的豆饼的香味至今犹存。
  最高兴的是村里或邻村有什么文化活动。比如:“二人转”,但回想起来,似乎还真的没有我村承担过演“二人转”的记忆。因为,那时的我村更是贫困;但电影倒是经常的放映。
  夏日里星光灿烂的夜空下,有拿了凳子的男女老幼便齐聚于生产队的当院,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着苞米花(更高点的享受是嗑着瓜子);间杂拉家常或打情骂俏的笑声,似乎也忘却了贫困,倒也其乐融融。
  吃瓜子的人家并不是很多,因为还要将其留到过年时享用。炒苞米花的人家却是很多;说是苞米花,其实没有花;所以,也有很多地方称它为苞米豆的。无论什么时候,兜里揣上几把热乎乎放了糖精的苞米花,随意的往嘴里扔上几粒,嚼起来格外的香。更有些人家还要炒上气儿苞米或粘苞米,那就更令孩子们欣羡不已了。
  另外一种更好的吃食,原材料也是苞米,但却是烧着吃的,味道很好。
  记忆里印象最深的,便是几个伙伴儿一起随了给生产队当猪官儿的三舅到山上放猪的情景。
  “放猪喽!”吃过早饭,三舅的一声喊便是命令。于是,各家的妇女便将猪赶到生产队的猪场。待到各家的猪都到齐后,三舅便将长长的鞭子“啪啪”一甩,领头的猪便随了猪官儿的旨意,往东山上来了。
  东山是一片漫坡的绿油油的青草地。这里不仅是猪儿们觅食之所,也是孩子们游戏的乐园。尽情的打滚,畅快的疯跑;学着夜里看过的电影,在草地上轻松随意地练习各种翻筋头的动作;决不会担心有摔坏的可能。
  玩到情致时,三舅也会给我们“奖赏”。那便是到别村的地里偷来几棒苞米和挂满了快要成熟的黄豆杆。于是,孩子们便勤快地去松林里捡拾干柴,烧苞米和毛豆吃。
  凡这样烧吃过的人,是懂得其中的技巧的。对于苞米,要选择颗粒不饱满的为对象,即所谓的“瞎苞米”。然后,再用一枝木棍扎进苞米芯内,攥在手里;并且,需不断地在已烧过的木炭上来回翻转。毛豆也可一起烧,但烧好后,不要急于扒出来吃;还要给它加上佐料。最好便是用已近成熟的麻籽秧扑打在毛豆身上。有经验者,口中还念念有词:“毛豆毛豆香,一打一大帮;毛豆毛豆臭,一扫一大溜!”吃吧,这时的毛豆别提有多香;那落进了麻籽的苞米,香味自不必说!
  也不知从哪一年开始,那一声“嘭!”的爆响,打破了乡村夏日的沉闷。一堆火焰上面,横摆了一架手摇的爆米花机!那如卖炭翁一般的黑红脸膛的主儿,似乎也一下子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成了乡村里津津乐道的明星。两茶缸苞米,10分钟时间,一锅苞米花便在他的脚踩手扳之下,“嘭”一声出炉了;那白花花的苞米花便散落在细密的铁丝网袋里。其实,这时应称它为爆米花了。
  再后来,我村头脑较为灵活但却长得不起眼的靳二,便做起了爆爆米花的买卖。或许是原因之一吧,他后来竟娶了我村最漂亮的姑娘——梁秀芳。梁家在我家后院;我在《老屋》当中介绍过的。记得那时,我正读初二,还专门以他们为原型写过一篇小说《月下影》呢!那是我写的第一篇小说,所以印象很深。保存了多年,但终不知因为哪次搬家而丢失了。
  后来,又有一种东西取代了爆米花的发展,那便是采用了更先进的技术生产出来的康乐果。姑且就算它是苞米花的后代吧!康乐果的味道,应该说更好些;样式也多种多样,有长有短,还有卷成球状的。且嚼起来不费牙,甚至入口可化,所以老少皆宜。
  现在,真正的离开农村的生活,应该说已经很久了。不知现在的苞米花究竟已发展到何种程度了?应该说,我们有很多的经历,是中国几千年的社会里所绝无仅有的。比如说,生产队里集体放猪给孩子们带来的乐趣!
  但无论怎样说,童年的苞米花,还真是令人难忘啊!
  

完成时间:2010.06.24 17:00:41

  公开状态:完 全 公 开 | 10 条留言 | 查看留言   

 

留言


留言主题: 留言在日记留言到信箱
留言内容:
      

Copyright 2002-2007 版权所有
胡杨林© All rights reserved.
服务支持拓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