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夜的宁静,昼的喧哗,来到这里,赴一场美丽的约会。
—— 献给给我留字的朋友,也献给一直在暗处默望着我的你
昨晚熬夜至12点半,为了做今天上课用的课件。早上开车时有些分心,结果在我曾被人家追过尾的地方追了别人的尾。感谢雪弗兰的汽车制造商,在一声巨响过后居然毫发无伤;感谢小Q的汽车制造商,把车子造得如此轻巧,才能保全了对方,只伤到自己前面的牌照;感谢校长同意我换了岗位让我起早贪黑,所以出事的时间赶在上班高峰前微妙的一刻,使对方迫于后面长队的压力不好意思过多纠缠;感谢我所有的语文老师和多年来生活的历练,使我能从容应对、言语得当,终于获得了对方的原谅;当然最要感谢的是那位大度的女士,这原本不是一次如愿的约会,却终于变得美好……
第一节课教室里坐进了“专家”,我视之如无物。该怎么上就怎么上,自从在千人大礼堂做过演讲,我是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所以活动和经历是多么重要,不这样我怎么会有今天的成长。专家很忙,最后约了下午去他办公处交流。开车进院子的一刹那,我被那满地的白色落花骤然击中。可以停车的地方很多,我执意不嫌麻烦把车停到了树下。希望有花朵落到我的车上去,那样我就可以一路开着春天回家。专家在开会,我正好在树下等,开了半扇车门,让《琵琶相》轻唱,我一脚踏在满地落花之上,一脚踩在车里,倚靠着座椅仰视树上的木牌:刺槐,150年……
她等了150年,才等来今天和我的约会——平常虽然也从这里经过,却只是擦肩,陌路;今天,才是我们约会的日子。至少我是动了情。
雨刚刚洗过一切。落下的花朵很快要成泥。那是她最后的使命,温暖而光荣。因了这,往常我最恼的这雨,竟也因为做了一桩功德在我心里不讨厌了。花一嘟噜一嘟噜地垂下来,在我头顶,那样一种刚刚好的距离——既表达了她足够的约会的迫切,又保持着最优雅的矜持。我终于控制住去抚摸的欲望,我怕,怕一伸手就伤了本已雨露重重柔弱的她,花瓣粘连到一块,落下时就不能畅快舞蹈了。
在树下立等了很久,看花朵按自然神奇的节奏一朵朵飘落。每一次音符响起间的间奏,都刚刚好够我一声长吁轻叹。可是,没有一朵,没有一朵刚刚好落到我头上。她是怕砸疼了我么?还是想以此告诉自作多情的我,这150年的等候并不是为我?
终于在即将离开时,有一朵擦着我的衣袖飞落。我捡起她来,放到车的仪表台上,这是唯一的物证——关于这场美丽的约会。
想起贾宝玉类似的经历。忽然觉得我又该重读一次《红楼梦》了,今天的约会多少又颠覆了以前的阅读经验,时光荏苒,如今的我再重读经典,当又是一次别样的、美丽的约会。
到处是我急着要读的书。《红楼》,怕是一个需要期待的约会。那也没什么,因了期待,也许才会更美丽。
朋友,在这暗夜我忘了困倦急切地奔向你,只因了你的回应与呼唤;我也忘了羞涩和矜持,在你跟前,我一切都不需要掩藏。想你的时候,我就在这里等你:我们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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