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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天气预报:2010年4月12日,今晚到明天阴有雨夹雪,有霜冻,零下6度到6度,偏北风2—3级。
凌晨三点,我独立窗前,看着满天风卷的雪花。乡政府的大院一片静悄悄,四周万籁俱寂,奔走了一天的乡政府工作人员都已入睡,唯有院中五株耸立的松树,孤零零的摇摆着满身落雪,黑夜映着白雪的亮,却也看不到白日间的碧绿挺拔,心随着雪花的秘积而一会紧似一会的纠结。两天来的下乡,一直随着乡领导奔走各村跑各户,做着防寒抗冻各方面的宣传,果园内堆放杂草生烟加温,但终是没挡得住这场少见的四月风雪啊!“这何止是雨夹雪呀!何止是北风2—3级!又何止是零下6度啊!”裹了裹身上披着的防寒衣,触手衣面一片冰冷。
早晨迷糊间醒来,看到床边的手机正在显示6点43分,我急急地披上衣服,窗外的雪已不知何时停了,地上积了二寸多厚的白雪,一片白皑皑不见一个脚印的痕迹。我匆匆地揉着眼走向镇里路边的果园中,一眼看去,这白茫茫银亮亮的雪铺满大地,裹着树枝,盖了刚刚伸展开来的果叶和那一苞苞已泛红的花骨。拉过一枝朵序较多的果枝,轻轻的分开一朵中心花苞,看到黄嫩的花蕊和已冻黑了的花柱,心不由紧张了起来,急切间再次分开多个查看,却都一样,剥开周围边花细看,一团伞房花序中,五分之三已冻坏,不由间一片茫然,起步向别的村庄走去。
中午时分,风已小了很多,云渐渐散了开来,太阳慢慢的露出了脸,送来四月春天的一丝丝暖意,可我的心凝结而沉重。打开手机,拨通局领导的电话:“石泉乡东石泉村,受灾情况,中心花60%-70受冻,边花40%-50%受冻,富士受冻情况重于嘎啦和秦冠等;上兰庄受灾情况......见议及时组织果农进行树上喷洒营养剂调节剂等,保护花器,增加营养,提升座果率,确保产量,把冻害降到最低”。关上手机,不由将搓了搓冰凉的手,望着这成片成片的果园,想着一个50万亩苹果专业县的灾情,却忽然间又联想到了西南的干旱,新疆的雪灾,王家岭的矿难,青海玉树及两年前四川汶川的地震,我的心一下子似撕裂般的疼:“天啊,这到底的怎么了,这是为什么啊?......”
木然呆立,园林一片寂静,一阵微风吹过,我听得枝叶上的积雪簌簌飘落的声音,犹如撕裂着的心扉,撕裂着的粉嫩花苞,那一声声悲痛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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