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才发现原来真是爱着
——给爱的三毛和王骆宾
(2010年1月14日)
《等待——献给死者的歌》
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又等待;
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又徘徊。
人生本是一长迷藏的梦,
且莫对我责怪。
为把遗憾赎回来,
我也去等待。
每当月圆时,
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
你永远不再来,
我永远在等待。
等待,等待,等待,等待,
越等待,我心中越爱!
——题
(一)
从小,很爱三毛。爱她的真实自然、爱她的坚强勇敢、爱她的无拘无束、爱她的纷飞满天。因为爱她,《三毛全集》便成了我自己挣钱后买的第一本书、也是我由小到大除了小人书和学习资料之外买的第一本文学书。看到在撒哈拉的三毛自己捞鱼去兜售赚了钱我笑了,看着荷西去地中海游泳时一去不复还陪着三毛我哭了......真感谢在那段不懂尘世的青涩岁月里,有坚强勇敢的三毛陪我过了一个又一个孤单、浮躁的夜晚,让我知道了在地理课上看到的那片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里也会孕育出浪漫的花、沙漠里的月亮会比平原里看到的大、亮和圆、海市蜃楼又是多么的美丽和梦幻;增添了我坚强面对逆境的勇气,更给了我万水千山走遍的梦想和希望。
第一次知道王骆宾,是缘于他跟三毛之间的那份跨越30年时间阻隔的忘年情。那时候就想过:能让三毛忘却了年龄、忘却了身份、忘却了荷西、忘却了自己,独自一人拎着一只沉甸甸的箱子飞奔而去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一个老人??一个年近80的老人???
真正走近王骆宾的世界,是去年暮春时分,我县宣传部门与旅游部门弄的一个广播剧《王骆宾的花儿情》吵声沸扬的影响,让我有了特别想了解王骆宾的冲动。于是,查资料、看图片、听歌曲,所有有关他的资料我都大致看过一遍,也知道了一些他的故事,懂得了一些他的执着。从而,对这位饱经磨难的民歌之王、艺术大师,也由衷的尊敬与喜欢了!
(二)
失去了荷西后的三毛内心是无比寂寞的!
荷西逝世后,三毛茕茕而立,一个人走遍了万水千山,却不能抚平心中的痛楚。三毛的寂寞,在于世界很大,却没有她想要投奔、心灵栖息的地方。撒哈拉沙漠是再也回不去了,一回去就是翻天覆地、遮天避日的回忆!
于是,与王骆宾之间一段本很平常的相识,却让三毛没有搀杂一丝尘埃的、很纯真、一往情深的爱上了这位风趣幽默老人。或许,就连三毛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敬仰、爱慕哪个更多一些,反正到最后,她以一个作家最丰富的想象力,在心中勾勒出并爱上了这位饱经沧桑的、饱含了无限的艺术风采的艺术家。不在乎年龄的差距,不存在空间的阻隔!
王骆宾是个艺术家,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他的心是敏感的。他觉察到了三毛复杂的感情,可是年龄的差距让他没有勇气往前再走一步。于是,他给三毛去信,一语双关的说:“萧伯纳有一把破旧的伞,可是却早已失去了遮风挡雨的作用。萧伯纳出门带着它,只当做拐杖来用。我,就像萧伯纳的那把旧伞!”之后,便迟迟不给三毛信。收到信的三毛,责怪满怀、怨尤无比的急匆匆给王骆宾回了信,上面是那句颇具经典的话:“你好残忍,让我失去了生活的拐杖!”
之后,她提上沉甸甸的行李去草原看望并打算长期守侯王骆宾,本来是真挚浪漫的,但众多记者堵在机场,尴尬的场面恼的她不愿下飞机——这么敏感纤细的灵魂,自然不愿意成为别人无聊的谈资!可是,为了王骆宾,她放下自己的身份被别人像玩偶一样的摆布过来摆布过去的,拍着一部王骆宾题材的纪实电视剧。这一拍就是好多天!拍的三毛没有自由、没有和王骆宾单独相处的时间和空间、拍的爱清净的三毛每天只能把自己燃烧在无边缭绕的香烟里、拍的三毛生病卧床不起、拍的三毛冷却了滚烫的心,让她知道了她的那颗爱心远远抚平不了磨难带给王骆宾心灵上的创伤!
就这样,三毛将那一段跨越尘世的爱恋与激情,连同失望和痛苦,都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心里,又提起沉甸甸的行李走了。走的那天,三毛情不自禁的扑在王骆宾怀里放声痛哭了。看着三毛的眼泪、看着三毛远去的飞机,老人迟暮的心,终于燃起了爱的烈火。
送走了三毛,刚回到家,王骆宾就鼓起勇气,给三毛去信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当三毛几经展转,终于回到家,给的他的唯一的那封回信,竟然变成了三毛的绝笔!当那个寒冬的凌晨,他从袖珍收音机里听到那个震惊全世界华人、令所有的三毛迷都为之心痛的消息时,老人被这个晴天霹雳击垮了!他开始大量的喝酒,不停的麻醉自己,每日每夜都不愿清醒!
为了对三毛的爱有个交代,王骆宾不再隐藏和逃避自己心中的悔恨与痛苦。他拿起吉他,拨动琴弦,唱出了那首饱含了他所有悔恨与爱恋的歌: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又等待;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又徘徊。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且莫对我责怪!为把遗憾赎回来,我也去等待。每当月圆时,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你永远不再来,我永远在等待。等待、等待、等待、等待,越等待,我心中越爱!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失去了,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真的爱着;失去了,才开始悔恨与痛惜;失去了,才懂得宝贵;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一切,会不会有些太晚?
这样的故事,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剧情,每天都会上演!每个人都有做主角的机会,更或许会是你、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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