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如约看望红的母亲。
老人家守着装修典雅的房子独自生活,香烟为伴,还有7只花花绿绿的鹦鹉不停地啁啾。鸟们本来是放在老人床边的,听见我们在客厅说话,嚷嚷着要出来。那是一个由老人用寂寞精心喂养成的三世同堂的鹦鹉家族,所以鹦鹉们觉得老人就是它们的老祖宗,理应带儿孙们出来接待宾客。它们吵闹的声贝越来越强,甚至影响我们交谈,令人烦躁。提了笼子出来在茶几旁,老人批评它们,它们很快安静下来,7只小东西瞪着眼睛乖乖地猫在笼子里听我们说话。在老人的客厅里还有一个隐蔽的佛龛,记得老人曾经带我瞻仰过他的信仰,很虔诚的样子。不知为何停电,老人从佛龛里拿出一支很大的红蜡烛点上,没等蜡烛成辉电来了,屋子里很快暖和起来。
看着老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晃荡,突然很害怕。每个人必须走过这看似功成名就儿女成双的刀刻样的孤独,而后离世。很害怕那样,不知那时候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喂养狗狗,彼此取暖。
红因婚事大错不得救,半月前出走,暂时去向不明。红的比他大14岁的老丈夫其实根本不是老人家的对手!老人血压很高,但很明白什么是自由。
没有想到红有很多遭遇。为红祈福。
我们聊到很多人,不评论,只说现状。感觉人世沧桑,勇者艰辛,但适世!
鹦鹉们睡着时,我们离开。老人烟瘾很大,站在小区路旁送我们上车。她是一株不老松,内心里却是一只鹦鹉妈妈。我的确应该送一只狗给她。
此去,令人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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