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接班,小惠就告诉我,今天来的21床陪床的很别扭,要小心。
去查房。21床病人是一个脑梗脑萎缩的老年人,失语,肢体活动障碍,瘫痪在床上很可怜。面部几乎没什么表情,被子松了也不知道自己拉一拉。我帮他掖掖被角,对陪护的年轻小伙子说:“病人有事随时按传呼,也可以到护理站找我,今晚我值班。我过一会儿也再会来病房的。”他也比较客气的说:“好吧。”
回到护理站小惠问我:“他是不是很别扭?上午我去查房的时候,他正给老爷子洗脚,我问他病史,他倔了我一顿,吓的我也不敢去找他签字了。”我笑笑:“他倒没说什么。”然后我脑子里就出现了一副场景:病人一入院,护士来测量了血压脉搏体温,匆匆走了,因为她们需要生命体征的资料来写交班;医生来问既往史,现病史,查症状体征,然后匆匆走了,他们需要这些资料来写病历。医生护士看起来都在为病人忙,可是病人家属却感觉不到这一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有时候交流不是长篇大论,只要一个简单的动作比如一下搀扶一下握手,一句简单的话语或是仅仅一个浅浅的微笑就够了。我们没有做到这点,我们程序式的动作语言使患者感受不到医学的温暖。我自己大多时候也在这样做,而浑然不觉。
是啊,我们能做的很少,“有时是治愈;常常是帮助;总是去安慰”,让帮助和安慰成为我们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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