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的父亲过世,早上老板派我去医院送抚恤金。
站在医院大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百感交集,有的人挺着大肚子一脸温柔地进去,有的人进去便不再出来。出生的赤条条地来,死去的躺在个逼仄的盒子里走。什么也没带来,什么也带不走——就在心情很苍白的时候,忽然巷子里出来一个女孩儿,深蓝的牛仔裤、白色宽松的娃娃衫、柔顺的头发乖乖地拢在耳后,她深一脚浅一脚地一路走来,我才发现这么干净的女孩儿竟然有腿疾。因为她的腿我又留意了一下她的脚,白净的脚上穿一双淡紫色带亮片的凉鞋,很精致的样子。她经过太平间的大门走到巷子口,脸上的表情安静温和,她这么高高低低地走着,竟然有一种韵律的美。
她的出现真及时,把我从不良情绪里拉了回来。既然来和去大家都没什么不同,那么过程才是最重要的——“活在当下”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让身边的人幸福、让自己幸福……
呵呵,可能我没有经历过这种死别的场面,被当时的气氛影响到了,才会想了这么多。人世间的际遇真是奇妙,我自己的爷爷、姥爷、姥姥这些至亲去世的时候我都不在场,却会跑来跟个素未谋面的老人家做遗体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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