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很美
这是王朔一部作品的名字,我今用在这里,只是为了形容一篇文字带给我的感受。
订购《人民文学》只是年初为了帮一位文联的人完任务,杂志邮来,基本没有打开过信封,由它们摆在单位的角落里。本期例外,是新来毛头小子好奇打开来看,转到我手里,同事们基本已经轮了一圈。
杂志编者按语讲得很清楚,为了庆祝《人民文学》成立六十周年,本期作品全部选登新锐派作品,僻如市场很走俏的郭敬明等。闻名已久,第一次看他的作品,现隐约记得标题《虚铜时代》。
触目华丽,从四个女子的个性细细说起,形容夸张搞笑,篇中的唐宛如,愈看愈像《西游记》里的猪八戒。构思极其复杂,情节纵横交错,如同一张密密麻蜘蛛网,没有良好的记忆和理解能力,阅读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我坚持读完,尔后掩卷尝试着回味文中所写的。宛如一座宫殿,金碧辉煌,远看耀眼夺目,近距离端详,由不得叹息。它耸立在一块冰上,那冰,浮于水面。纵观全文,感觉看着一场闹剧,剧中每个人身着华丽服装道具,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这种场景,你无须研究开头结尾主题思想,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来往匆匆路人,他们不停地奔走,喧嚣……作者似在表现人性,当代错综复杂的人心,又忙于装扮他们,努力让每一个人个性,是的,唯个性这个词语贯穿其中罢。曲终人散之际,魔术师举着文明棒身着传统中式服装,耸耸肩,很欧派地挥手拜拜。
努力看完,是想尝尝鲜。新锐作品自有新锐作品的味道,好比茶与咖啡,茶是茶的味道,咖啡是咖啡的味道。倘若没有感同身受一番浮躁,如何能再次庆幸每日品读清玄等大师著作带给自己的清新香醇呢?
抽一本《鸳鸯香炉》出书架,左手的《人民文学》给哥哥抢走,他转身翻看着往洗手间走:这杂志怎么样?我笑:看上去很美。
◎无情亦是情
用双线重新串好,我把它郑重戴在左手腕上。之前十多天的患得患失终于结束,讲来旁人会觉好笑,因它的普通。
这是一串菩提子小佛珠,去年在一家佛店两块钱请的。钱不多,但是我喜欢,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我就知道它是我的。只是一串植物果实,不经任何粉饰,用一根红线绳串着,粗糙平凡。
一年,它戴在我的手腕上从未摘下。读经或念佛号的时候,就轻轻拈着它,一粒一粒,如此轮回,不必数数,也不必在乎指间拈着哪一颗。日积月累,菩提子变得光滑细腻,一脱当初的粗糙干涩,如同我心。二十一颗子珠,一颗母珠,它们在我的眼里是一体的,慢慢的,仿佛也与我融为一体。
听寺里的尼姑们说,佛珠可作护手符。我倒不在乎这些,一如我读经,偶尔念念佛号,并非为了祈求什么,而是一种需要,形同人们每天的吃饭喝水。当然,世人眼里,这些珠子身价卑微,它们只值两块钱。两块钱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意味着什么?而我以为,一件物事的存在,本是一份因缘,一份珍贵,何况彼此遇见。纵然无情物,注入虔诚和纯粹,便是稀世之宝,亦成有情。
那天吃午饭,我端起碗无意间发现,腕上的佛珠不见了,大叫不好。妈妈正夹菜给我,唬一跳,惊惧着看我。得知只是丢了一串珠子,重重放下筷子:什么大不了的,比你爹妈还重要?
我不言语,埋头一口口扒饭。妈妈做一顿饭需要两个小时,然后再巴巴等我下班,这份用心,是无以言喻的爱。由此,我尽可能的推掉外面应酬,腾出时间回来陪她。尤其这几年,妹妹出嫁以后,我每天都在努力。
走出家门,我低头一路找着到单位,再细细搜索早上去过的地方,结果令人失望。之后的每一天,我的手腕空落着,总感觉自己身上缺了东西。但是心里似有感应,它没有丢,只是躺在哪里等我。所以,同事昨天来办公室给文件的时候,突然想起,问我是否丢了一串珠子,放在她的纸杯里好些天了。不及言谢,我匆匆跑去她的房间,找到捏到手里。失而复得,我的内心悲喜交加。
此刻,我又轻轻摸着它,想到妈妈。一件物事,你看重它,珍惜它,它就珍贵。爱亦无精准的轻重之分,因为很多东西无法放置天平上去称。
唯心的安然,是大自在。
吾人说这字虽生活化却有些生涩。笑,久不写字,手生了,凑和着记录吧,会慢慢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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