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过后便入伏,热浪一波接一波。
倒怀念冬的冷,多穿点便就御寒了,也没有这么热的烦躁。其实,人就是这么个德性,随时充斥着不满足。拥有时总有埋怨,失去时才感珍惜。
蝉是夏的常客。
它总在那枝头上,一个劲儿地唱。咋听还可以,但听久了便烦。再美妙的歌唱也架不住随时。
北方称它作知了,我们叫它催谷虫。估计是希望催熟稻谷的吧。小时候常上树去捉,用网套住,听说它是吃露水的,便胡乱洒些,但往往不长久。
大人说,它的壳名蝉蜕,能入药,也难得。
后来知道蝉褪壳其实是痛苦和残酷的。先是在背部裂开一口,然后慢慢往下脱。每摆动一次便褪去一点点,经过千百次的挣扎,便脱胎换骨了。然后经风一吹,就依然如故。
这个过程难以想象,但它是为了生命的缘故。
许多人为了一丝的痛苦,便痛不欲生,所以便说生命是神圣的、娇贵的。也有大言不惭者,要什么涅磐,我看也许是叶公好龙而已。
蝉的生命周期只有短短的二十多天。它是为自己的生命而鸣,是为希望而鸣,是为曾经的骄傲和悔恨而鸣。在许多蝉的共鸣中,似乎听到了这种声音。
它的歌声是不屈的,不管你喜欢与否。
记起了佛家有一名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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