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冰湖开始消融了,但是还是有人在上面行走。沙漠,蓝天,开始消融的冰湖,苍凉,旷远。没有希望的高原上,只有冰块消融的水才代表着一点点的希望。
一只秃鹫飞过空旷的蓝天。
一声揪心的凄厉惨呼从心底升起。
绝望如期而至,我找不到沙漠中传说的绿洲。
你还是没有回头,任彻骨的冰冷漫过孤寂的沙漠。后来,在你的脚印中,长出带刺的鲜花,如血一般的殷红盖过一座坟墓。我走进去之后,就再没有出来,只有一个消瘦的影子在湖边守望。
二)
海子说:在十月的最后一夜,我不再写你。
我只想说:三月的最后一晚,我依然用这只秃笔在写你。
日子快咽气了,它俯着我的耳朵说,当它把这些死神的旨意传达给我之后,它用一种冷冷的目光看着我一脸地嘲笑。我拿出智者给的课本,是一本杂志和老村的《吾命如此》。风沙卷着书页哗哗作响,扑打在窗棂上的上手透着森森白骨的渴望,静寂之后,你的样子跃然于纸上。
经文告诉我说:属于历史的作家,皆是天生的叛逆者。对文学,也许是光辉的,但对于他个人,他的下场是悲惨的,他的地位是低贱的,他的人生是孤寂的,最终又无一不象一座被掏空的矿山,面对清水碧草黄泉清风冷月,说坟墓又不是坟墓,可怜巴巴地遗落在那里。总之,当这样的一个作家是当自己的生命来与上帝大赌,同时又经常被时代虐待的一个职业。所以,它是与生俱来的苦役,是找不着码头的航行,是没有伴侣的孤旅。一个怎样的灵魂才能承当起这样的折磨呢?
午夜,我浑身痉挛醒来,汗水打湿了被褥。
夜空中精灵睁着眼睛看着我微笑,我搁下了手中的笔。
三)
在意念中是要杀人的,只是懦弱地把刀举起在放下。后来,走过的人多了,举刀的次数也多了,人们也就渐渐地不再害怕了。再也生不出当初那么强烈的杀人的欲望,刀也变得越来越沉。
你就那样坐着,没有丝毫回转的迹象。这是很令人气愤的,气愤的最后底线就是悲哀和绝望。一切死掉之后,自己跟着踏进死亡之门。下一代没有任何传说,没有爱情与承诺。一抹蓝色碎去之后,我开始称呼你陌生的名字,你的影子再次投进我的眼帘,一切如故,一切在春天的一场雨后开始腐朽。
“别让我一个人醉……”
忧伤的歌声掠过耳际,到底是她的忧伤多,还是我的悲哀多?没有来得及把盏的双手,却早已经麻木。
四)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台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刚刚换了一根蜡烛,流尽眼泪的那只还保留着自己的残梦,伤痛的履痕浮上泛黄的烛台,我开始拒绝生命的遗忘。夕阳下的老人给我讲述童年的河流,还有一串酸枣的诱惑。其实,他们只是没有感觉到罢了,天气已经开始慢慢地暖了。冷清的空间开始喧嚣起来,所谓的爱情也开始发酵。这个季节是播种希望万物复苏的时令,我却在老人们枯草似的胡子中看到了自己的死亡。世界开始变冷,灰尘覆盖着整个荒凉的大地,突如其来的沙尘暴掩盖住风干的尸体。你睡着的时候,我用来怀念,怀念熟悉的颜色。
死亡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面对死神的手,世间一切所谓的强大都变得不堪一击。倾倒的比仅仅是楼台和思想,连挂上愁容的灵魂也开始在暴风雨中倾斜。这里有肆虐的沙尘暴,这里有满城风絮,这里还有一个空旷的角落,那串烟草还挂在屋檐下,只是不再飘香,因为让它发霉腐朽的雨季来了。
我看着日子流逝,日子和我一起腐朽,你刚好和雨一起。
五)
最后,阳光还是撒进这无形的山谷。
云雾散开去,自然再一次桃红柳绿。
╭⌒╮ 下雨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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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爱的人你会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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