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条件反射,一提到“烟”这个字眼,我喉咙里就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而且打心眼中非常厌烦,乃至闻到烟味也有窒息的感觉,这一段时间尤为强烈。
大凡我认识的吸烟的人,特别是身边的同事或朋友,多多少少都会听到过我直言不讳的劝谏。唯一没有听过我的劝言或厌恶之辞的就是我的父亲。
从我记事起,父亲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烟民,直到今天,父亲的吸烟情形依然很清晰地在我脑际闪现。那时侯,总是依偎在父亲温暖的怀中,把玩他乌黑发亮的烟袋,还有他散发着汽油味儿的火机。每当父亲要吸烟的时候,我都会撒娇地要为父亲献殷勤,往烟锅里装烟丝,然后再努力地想打着火机,可那时我太小了,根本没有力气把火机打着,父亲总是很耐心笑着陪着我,用他的大手握着我的小手把火机打着。父亲过足烟瘾后,吹灭火的肯定就是我了。每当这时候,我都会感觉到无比的快乐,在若干年后的生日晚宴上吹熄蛋糕上蜡烛的那一刻,那种幸福的感觉才又一次在我心头泛起。就这样,在父亲的陪伴下,我幸福快乐地度过每一个童年的日子。
由于父亲经常吸烟,母亲对此的态度是极其不耐烦。父母亲的吵架,多数时候,烟总是导火索,而每到了气头上,烟就又成了出气筒。烟是我父亲的最心爱的,没有它好象是活不下去似的,所以每次争吵,父亲的烟袋总是被母亲抛到一边,那时的我总是在一旁,默默地跟父亲站在一边,等母亲一离开,我就把烟袋偷偷地递给父亲,因为不能吸烟的父亲这时候看起来非常的可怜,好象一个失宠的孩子一样。
我和我的姐姐、弟弟,就这样在母亲对父亲的唠叨中慢慢长大了。可能是听过太多唠叨的原因,弟弟从来没有去接触过烟,就是现在依然对此不感兴趣,这也算我母亲唠叨的最大收获。
一直没有感觉到烟对人有任何坏的影响,可能是从中得到过受宠的乐趣。几十年过去了,自己最爱的父亲,空闲的时候依然陶醉在缭绕的烟圈中。但他不知道,他至爱的女儿什么时候,已经对烟到了一种深恶痛绝的地步。
上大学的时候,我认识了这一生中最爱的人,但不巧的是他也是个烟民,当时对于我来说,好象也没有什么非常强烈的反感念头,只是当他抽烟的时候,我会娇憨地说一句:以后还是不要吸了。那时侯,他总是一边品味烟给他带来的享受,一边微笑着对我说:好,好,回来一定戒掉。可是到了现在,他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吸烟仍然是他的嗜好,虽然他不再在我的面前吸。
烟,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太爱它了,也才恨它。当了解了一切的时候,我心头的那种滋味已经不可以阻遏。厌烦自然也有道理。因为它在侵蚀我一生中最爱的两个人的生命,我怎么能对此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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