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看女儿还睡得挺香的,就自己随便吃了一口出去赶车了。刚一上车,就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一看原来是本家的一个叔叔。他也在每天往返,不过没坐过一趟车,今天赶到一块了,他问起家常来:婆家是哪的,孩子多大了,在哪结的婚什么的。
您可别笑我们之间的这种滑稽的生疏,其实早年我们两家住得最近,那时候老爸在外工作,家里只剩下我们独儿寡母的,妈妈既要上地干活,又要砍柴担水,住得最近的六奶奶家有五个叔叔,三个姑姑,可谓劳力充沛,可是他们一点没有让人的风度,抢着吹近处的柴草,害得妈妈不得不去远山上砍柴。
后来,我们都大了,奶奶家的几个叔叔因为寻不上媳妇也不得不走出山沟,家里只剩下年势已高的六爷爷六奶奶成了没人管的人了,担不了水,吹不了柴,几个儿子谁也不理,可是退休回来的老爸看不下去,就义然决然地担起了奶奶家的吃水烧柴重担,有几次老爸外出,都是我和弟弟们为爷爷奶奶担水。这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你们结婚时也不告诉一声。”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翻这些事情。
“我记得我妈说过都请了。”我明明记得是我和老妈一起去的他家,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不想给他下不来台而已。
“你大兄弟结婚也没言语。”他的脸皮可真够厚的,说瞎话一点都不脸红,事实上我和大弟结婚时都请过他,因为我们俩在一年结婚,我记得很清楚的。只是他还翻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有何意义呢?
“二叔,你一定是忘了,我们俩结婚那时确实都请过,我妈说了,来不来是你的事,不请,你会挑理的。”我心里犯起一丝不快。
“前年你们老三结婚,家里雇了三台车接送人,都没告诉我们一声。”
“是的,我们老三结婚时,我妈说,你们一定也很忙,就没再麻烦你们。”
……
有什么办法,人以群分嘛,做人的原则就有那么大差距,凭你是谁,你能一斧子砍齐吗?本来是一大清早欢欢快快地上班去,此刻却像吃了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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