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会当水击三千里”。那是一种大气与磅礴,我没有,只有小气与流连。
小气是在山沟的溪里,水烟淡淡。我顺着出去就汇成了河。若干溪流讲着曾经的故事,于是就有了流连。就在山里,人也在山里,喝着山水,趟着山风,听着林涛,沐着山雨,就渡过了岁月。记得那时还不到十岁。
后来出了山,但仍在山边。窗下就是河。常常枕着波涛睡觉,盖着水烟听歌,体会水的心韵。但我往往不懂,因为太小。大了能懂,但又听不着了。
垂钓、嘻水是儿时的乐趣,抓鱼、摸虾是极好的享受。为此,不怕大人高悬的板子,也不悔屁股上的斑痕。特别是在浅显的河滩上,轻轻捧起石头,那水窝里一定有小鱼、螃蟹之类的。水深的地方,扎猛子下去,还能和鱼儿拉手嘻戏。
早上有撒网的,黄昏还有小鱼舟唱晚。蹲在河边能见,趴在窗户边也清晰的很。我常想和鱼儿对话,可惜我听不懂它的语言。只有它的游姿,还能体会它的欢快与沮丧。
嘻水成了乐趣。烈日下,风雨中,就是冬天也下水。记得许多时候为了考试而复习,背诵课文、公式、单词都在水中进行。而且效果还不错,为我赢得了几门及格的荣耀。
现在的水嘻不了。昔日的伙伴好不容易聚拢,再寻往日的踪迹,也只能在回忆里。因为不是河,而是臭水沟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