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吴老师前面娶儿媳妇时,遇到星期天,我们有很多老师送礼了,但都没去喝喜酒。吴老师就定在今天下午请全校的老师去他家吃杀猪饭。
在农村,被人请吃杀猪饭,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不只是因为可以吃得尽兴,而是因为有很多人聚在一起,一路来去,有很多乐趣。
三点多钟的时候,天上还有细雨,我因为身体的原因,有点想打退堂鼓。但姐妹伙都说去吧,一个人也无聊,还是走吧。
一路上,大家浩浩荡荡地向吴老师家进发。三个一伙,五个一路,有说有笑。因为下过雨,路上积满了泥泞,我们溜溜滑滑,一忽儿一溜儿快跑,一忽儿慢摇,撒下一路欢声笑语。
走着走着,雨丝打湿了头发。雨丝浸润,打湿了记忆。有些记忆活过来了:
1990年的那个冬天的黄昏,放学后,我骑着自行车,与某个中学的到同事家吃杀猪饭的一群老师迎面相遇。某老师指着自行车上的我对一个年轻老师开玩笑说“看,这就是你婆娘。”那个年轻的老师看着飞驰而过的我,笑了。一会儿后,我又骑着自行车超过这群老师,跑到他们前面,绝尘而去。那个年轻的老师看着自行车上的我,长发飘飘,心动了。等到后来见面时,才知道我的长发飘飘只是齐耳短发......那个年轻的老师后来经常在我面前调侃说他自己是近视眼,把一切都看走了眼,但他不由自主陷了进去......
到了!到了!前面的人一阵欢呼,打断了我的回忆。
一幢小洋楼出现在我的眼前:两楼一底,穿着一件高雅的米白色瓷砖衣服,格外漂亮。这就是吴老师的家了!吴老师搬出一背篓红橘招呼老师们“吃红橘了”,大家呵呵笑了起来,围了上去。那红橘真甜!我却不敢多吃,嘴唇已经起了一层硬皮了。
和姐妹们在吴老师家周围转了一圈。景色真美!特别是那些红橘树,每一树都被压弯了腰。那一个个红橘,像一个个小灯笼,在树上闪着诱人的光,害我们有种想重复小时候去偷摘人家果子的恶作剧。终于忍了,人多眼杂,还是注意一下形象吧。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老师们挤挤挨挨坐了四桌,还有老师没来,不然更热闹呀!他们分头活动起来:玩起扑克来了。我们这桌的人打“干瞪眼”玩,六个人嘻嘻哈哈地乱出牌,一忽儿还要作弊。我在旁边当观众,跟着他们一起笑。
一会儿后,菜上来了。
大家只叹味道不错!菜很丰盛,桌上都摆不下了。
酒足饭饱后,大家要告辞了。吴老师拿出一些塑料袋,叫老师们装红橘回家给孩子们吃。大家笑着“吃不了兜着走哟。”
告别了吴老师,大家滑滑溜溜地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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