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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和朋友一起去都江堰,本想直到汶川的,一路上雾气蒙胧,天和水连在一起,深黑浅灰如水墨,什么也看不真。“5。12”已经过去七个月的时间了,大地暴烈之后已回归平静,可我一走到这里,心还是疼痛,忧伤渐渐浮起,我觉得那些山随时都要跨似的,虽只是瞬间,却真切地是一种不由自主地“恐惧感”。 朋友说,我们回去罢,去后山。青城后山,倒是慵懒与静谧,有一种沉静的遐想。我们在成飞青城山庄对面山上的农家乐里买腊肉,灶房间梁上挂着的被烟火慢慢熏着的腊肉,自有一种醇酽的乡土味,女主人说猪是自己喂养,这些猪都是吃的玉米,猪肉熏出来很香。价钱比往年贵一些,24元一斤。买了500多元的腊肉,女主人说让我们再买一点白果,是她家自己树上结的,没有芯籽的。我们觉得太湿了,又不好剥,就没有买。女主人10岁的女儿很可爱,正和她的小狗玩耍,小狗名叫“发财”,小小的脑袋,憨憨的模样,小姑娘让我给“发财”拍照。她告诉我地震时,她和同学正在写作业,然后就听见老师在操场里喊,然后就跑出来了~~她用手朝屋外一指:“铁军”都来过那里!还有个“铁军小学”。她的母亲一边翻弄着萝筐里的白果一边说:还好噢,她(女儿)的学校没有跨,新建小学哎,死了好多好多学生,太可怜了。说前面的泰安镇这回遭得凶,好多人只好搬走了,今年夏天没得人来后山耍了,房间都是空起的,生意“好秋”噢。七个月后,那惊心动魄的摇晃,已成为女主人口中平淡的叙述。命运之为命运,在于它不可抗拒。现世安稳,就是喜庆。
我在女主人家,正好看见对面成飞青城山庄那一片瓦砾,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感慨。以往每年夏天,我都会来成飞青城山庄好几次,那时,星星、月亮、流水、绿树、落花、“白果炖鸡”、“老腊肉”构成的青城后山的生活,曾经一派安逸,即使烈日下,也是树叶变绿花变香,铺成得满地满窗啊。可“5。12”地震摧毁了成飞青城山庄,今天,面对一堆残想似的瓦砾,我不知道,该回赠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我嗅嗅腊肉的熏香味,我开心,我又要吃到差点被遗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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