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我知道,圣诞节也明白。昨晚梦中有个老头给了我一句话,说是该如此就如此。觉得也算作礼物,别人不可能懂,只有我知道。那个老头也有胡子,但是黑色的,而且是飘漂三髯,颇有仙风道骨。
疑似道家人物,我想要一桃木剑,他说凡夫俗子用不着。
也是的,看看日历没剩下几页,2008加快了,今天已是冬至过后。
总念叨着岁月,自然没出息。天上才一日,世上已千年,就是一种大智,过自己的日子,管那么多。比如风拉来了云,于是就低温,树木挺得住,我们却呻吟,惭愧不已。
平安是希冀,只不过刻意选了某个时候,岁岁如此、时时如此才是大安。觉得不必太矫情,倒是敲希望之钟,随时响在每一个角落。我也祁愿,天下所有之人,包括处江湖的、处庙堂的,有情的、无情的,特别是劳动大众、平凡人物都能安好。还有那些大奸大恶的,只要尚有一丝不泯之善良之心,我也祝贺。
欲立而立,欲达而达,夫子也不欺我。我非立也非达,只有情愿。
只记得,那天我穿的还是浅橙色的无袖装,在树清凉的光影里穿过几乎一百多里,四季皮鞋轻松地帮我完成一场为人作嫁的盛典。早知道事后要用差不多一生的时间来欣羡和回味这个时候,我还应该走得抒情和缓慢一些。如今梦里千回,假如早知道在大街上自由地走着是这么好的一件事。
被几乎毁灭击倒的第二天早晨,那个日子努力忘却,但耿耿于怀。
如此,我愿意用“奢侈”一词来给我的心绪复杂的总结。不管残酷对我是罪责还是享受,对于此前和今后的生活而言,它毕竟与众不同地深深烙印过了。也许当我许多年后忘记很多事情的时候,它肯定还会静静地蛰伏在我的回忆深处,即使仅仅以一种心情的方式—— 。
日子在加速,并非仅仅2008的年末。
我仿佛看见一种心愿像露珠一样,风一吹,刷地一下就挺了起来,踩着一段段草叶,步履尽管沉重些,一路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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