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哥、大兄弟、小兄弟还有我。
他们都迫不及待希望我醉了。
那天也许是老白干发酵了,仅仅三两杯的功夫,抄底了。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天日,风扭着,路灯也乱七八糟。我们一脚踏着光阴,一手拽着流速,觉得半辈子的日子什么最不羁,就在一步不撵下一步。
其实我是知道的,不是厚积薄发,而是始终不泯。
“那是魔杖,使劲的挥舞。”这是大兄弟说的。在昏暗中,远处有憧憧影子在与地斗。男女都有,老的多数,而且力道不错,作算式似的。衣服也是,灯光下扑朔迷离,似也特别,似也无奈。
眼睛对着了,应该是早起晚睡的清道者,他们疲倦不在此时。竹扫帚急急忙忙,可不魔杖,搅得周天寒热,夏日消融。当掏空的月光不在,他们的故事就不再隐匿在喉咙里。
数着电线杆子,老大哥几乎一步一叩首。
该是了,也许九九八十一,他终于找着了。“第一百三十二,有棵红豆,叶子骄傲的很。门脸从来不锈,那招财进宝也不锈。”抱着行道树,他哭了,我没注意眼泪,只捉摸动作。不太熟练,而且没有嚎陶,这是欲哭无泪,欲言又止。伤心仅在进与退之间,落寞大于悲哀。
后来他告诉我,家里人都走了,包括直系的与旁系的。似乎南边养人,可以嘻水,可以吹海风。他是微不足道的坚持者,守着小摊,希冀面包有,黄油也会有,还有牛奶。
这点我自信不渝,就如脚下的路跌跌绊绊,还得走。
“应该喝热啤酒。”
小兄弟不响应。“从小就批过,命中既不缺土也不缺水,只把该闰的闰了,所以从不与啤酒打招呼。”
我不信宿命,觉得本来如何就如何。比如昨晚一梦,与月光聊天,太白先生牵着影子过来了,身上横着大酒壶。他把诗词歌赋都装进去了,还有日月星辰,长江黄河。我没有分羹,一点都没有。因为无论如何都榨不出几分水渍来,不是性情中人。
但感觉怎么也得有,他们可以发布许多的宣言,在这种极端困难的时候,就像对世界说些迷糊与不迷糊。
其实我也迷糊,更甚之,时间停止一秒钟,空气就会颤抖。听见不只一鸟如此说过,可能不仅仅针对我。
尽管那一晚走的很久,距离并不远,就是从一个红灯到了下一个红灯。记得我一扭水龙头,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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