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时候,梨花院落,感觉下乡的路都是洁白。
友人力邀到他家里去,说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豆花。与梨花一般,只不过浮在水面。
作为南方人,太熟悉不过了,根本与梨花毫无瓜葛。倒是白的诱人,那是深思熟虑以后的结晶,于是可供人们肆意妄为。我就是在豆香里泡大的,觉得这个名太有诗意了,无论从形象还是逻辑思维角度都不逊色。
昵称,绝对的昵称。
缓步走在村边的小路上,雨丝儿漫不经心地拂过脸颊,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如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来到田野,可以消除许多,特别是现在拥挤和生存压力的烦恼。和山水说说话,和小草聊聊天。而且可以回忆,甚至想象也可以,那破旧学校的大钟,村民的海碗,刺蓬棵里的毛毛虫,我们的光脚丫。
一份与世无争的感觉里有了隐隐的亲切,于是一个偶然,一个必然,直到今天。
农人其实热情,如果对脾气的话。自酿的酒也醉人,还有烟熏火燎的腊肉,再就是豆花了,弥弥漫漫,牵满了一庭的香,加上小野菜碟,不醉都不行。
记得我是醉在院里的葡萄树下,醒来略黄昏,小鸡围了一圈。
潜意识里速食时代的人们,盒饭、快餐,匆匆忙忙定然是无暇顾及那份反璞归真。我曾经走过红瘦绿肥,越过茶马古道,见过许多的飘逸出尘和纯洁淡雅以及古朴原始。却依然喜欢疏落的竹篱,丘陵深处有我的小镇,触目可及的蔷薇铺在篱上。也许是因为蹒跚学步就是在溪水竹林边,所以,就有了一份无法分割的情愫。
前不久,友人来电,我还问起今年七荤八素的滋味。他说改革了,街上流行黑豆花,眼珠似的。我想合适,流连的日子,总是冥冥中感到,这里的一花一树,总有悠然情谊;这里的一舍一田,总有我拂过的眼眸。
在我小小的空间里,豆子们的距离总是很近的。就如飘曳的梨花一样,两两相牵着依恋的回归。想来,没有置身其中已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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