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FCL在一个城市读书的中学同学说:“很后悔,如果这段时间联系他就好了。”在同学们看来,他们可能帮助他走出暴力的泥潭。
FCL,囿于一种关系之中——想维持却最终没能维持住的关系,同时他也被“面子”围困得喘不过来气。
天时、地利、人和是中国人对现实之所以为现实的因果性的描述。依照逻辑来说,必要性和可能性同为事实的构成要件,共为一种关系存在与稳定的前提。两者中一方的缺席或是灭失,关系就会变得不稳定,不稳定的关系也就有可能烟消云散。
FCL很看重一种关系了,这没有错,也没有什么可加以指责的。在他看重的关系解体后,他最应该做的是想想这关系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因何而不复存在,而不是“深思熟虑”后经以剥夺他人生命的方式宣告自己的特质。
“荣誉”,是一种跨文化的心理,在人们看重的亲密关系中表现的尤其突出。《钢琴课》中的男子也是为了这类“荣誉”而举起了斧头,没把剁去妻子手指的举动视为暴行。在“荣誉”受到挑战时,人很难把关系的一方也当作自己的同类看待,因为这时他(她)其实是在把面子同变异了的自尊、膨胀的欲望、对自己魅力素养的怀疑对自己付出联系在了一起,如失去了心爱的宝物一样,要战斗,那怕死去。
对于这种为了“荣誉”而进行的战斗,人们比较容易给以理解或者容易得到宽容。这观念背后的支撑少不了文化、传统中的荷尔蒙。
FCL很“清醒”,也很为自己感到“悲壮”,他的坦然,让人感到一个人的暴力同样是那么得可怕!
在 “荣誉”这事上,按着视人为物的逻辑行事,是有代价的。这代价有时是生命的结束,有时是人生荒芜,有时是初衷与结果的悖离,有时是人生莫名其妙的悲壮。
为“荣誉”而牺牲的事现实中并不鲜见,也不都发生在亲密关系中。荣誉也可扩展为信念、价值观、人生观、信仰等等,只要这些被当成人的工具,被当作人的外壳,条件合适时,这个人都可能为之而战。遗憾的是,这战斗只是在为物而进行着,可能很感人,却不能说是成是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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