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办公室里突然有了“鼠迹”——办公桌上有几粒幽默的鼠屎,窗台上的花根子被扯出花盆,报纸被撕扯成片片拖到墙根~~每天,我们都只会说:这鼠从哪里来的?从哪里来的?讨厌死了~~
今天,隔壁办公室R同事,来找大信封,他径直地走到无主人的一办公桌旁,躬身从桌下用力扯出装有大信封的纸箱,快速地把手伸进纸箱里——也就百分之一秒的凝视,R 就发出能刺破一整个办公室人心脏的尖叫——天呐!耗子!有耗子!
至此,我们终于找到了小东西藏身之地。
纸箱里的信封都抠烂了,小东西用大堆纸屑为自己盘了个窝,一个小康的,自给自足窝的温暖的窝。小归小,发育早。黑夜里,它安然地躺在窝里,嚼过豆子,剥过花生壳,啃过饼干,真是闷声发着大财,糯甜如饴,一派满足。据说专家已经确认,一些天赋较高的耗子,已经破译了人类语言。它们甚至能听懂北京话、广东话、四川话,普通话更不在话下。聪明佻挞,就能穿透黑夜。小东西仿佛洞察了一切,它祈盼夜色弥漫,能够快乐地,眉飞色舞或者翩然起舞,在宽大的办公室,唧唧一番,幸福地无所事事地冒险和裹腹。白天,它安而能静,在我们的谈话中、在电脑键盘声中,它慢慢醒来,躺在柔软的纸屑床上,作为听众,它很静,很乖,很坚忍,沉醉于倾听我们谈话,它不发一点声响,更没有魂不守舍,探头张望。在循环往复的昼夜和与人的距离感中,它警醒又超然,竟获得了异常安全的氛围。想想啊,在满是碎纸屑的窝里,竟不发一点嚓嚓声响,这该是怎样的修炼?
可R竟然发现了它!
百分之一秒的凝视后,小东西不仅醒脑,而且醒身,迅速作出了精确判断——逃!
一瞬间,它对自己营造的安乐窝作了它人生的再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回眸,继而以飘然的杀气,在我们一片的惊恐中,划出一道悠长的逃生之线,
它这一逃,它的静寂破了,命运流转,它可能就此迎来死亡。不过,也难说啊,世界充满了未知和轮回,今天相忘于江湖,没准,哪天,咱们再战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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