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一个名叫流风回雪的小朋友
——写在胡扬林社区的第一个日记
我做了一个梦。
有一个裸体女子钻进我的被子。她抱住我,吻我,她的肌肤就象水一样滑,她的声音就象梦境一样呢喃。她用粉红的唇在我的身上浅啄,她的喘息象泉溅一般凌乱。可是任我怎样抚她,搂她,任她的身体如何与我贴紧,她的脸却始终被蒙上一层雾霭,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
我问,你是谁呢?
她说,我在胡扬林。她说她叫回雪,流风回雪。
我没有撒谎的习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我不能和一个陌生人同盖一张被子呀。可是这个女子的美丽居然让我失去将她一把推开的力量……
然后我醒了过来。电视屏幕还在演绎《辛格勒的名单》里那些黑色和白色的充满死亡味道的画面,而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台几上的烟灰缸最后一丝烟雾慢腾腾地飘散而去。
这是六月七日凌晨。就在六十年前的昨天,在一处遥远的海滩,是诺曼第还是巴哈马,我一下子搞不清了——人类最后一场大规模的杀截就是从那个日子之后结束的……我终于清醒过来,因为这个日子,我才想起第三次去看辛格勒的。而这个来自胡扬林的流风回雪,我刚刚和她认识。可是我为何会在看死亡影片的时刻梦见美女呢?
对啦,这个小妹妹告诉我,她认识我,因为看过我以前写的一篇色情小说,因此她和我就成为挚友。
电影里那一列车犹太女人被送到奥辛维斯死亡营,她们个个全身赤裸走进一个大房子,然后灯灭了。一片黑暗,一阵哭声……
名字叫流风回雪的小妹妹娓娓的声音和朗朗的嗓调让我有些意马心猿,但我还是听清楚了事情的由来:有一个人,就在胡扬林里,用我的名字发表我写的文章。然后她按照他所留下的地址找到了我。
谁说童话故事止于恐龙的年代,谁说的,啊?
一个德国商人、纳粹党徒,冒着坐牢的危险,倾尽家产,救出上千名波兰犹太人——这不是圣经里说教的举例,而是确确实实的真人故事,距离今天的我们,也就是六十年而已。《辛格勒的名单》获得电影奥斯卡奖一点也不为过,可以说这是正义的价值。可是正义的代价又是多少呢?
一个男人拿着一只用犹太人的金牙铸成的戒指在哭泣,那戒指有一行字:救人一命等于救了整个世界。那个男人在说,他本来还可以多救出几个人,比如卖掉那辆汽车,卖掉他身上的西服……辛格勒终于倾家荡产了。
胡扬林里的那个男人又是谁?他也在编织一幕现代童话吗?莫非,就只为了让回雪妹妹和我相识?
我看着流风回雪那张秀气的脸,心里在祷告,别让那个人倾家荡产吧,老天!然后,我关闭电视机,来到了胡扬林。
我没空去找寻那个男人。我只想找回那个美丽纯情的小女孩。她叫:流风回雪。我要告诉她,我不再写色情小说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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