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这又是《黔之驴》的再版加演绎,我不爱摸别人玩剩下的东西;别以为又有人为苦哈哈的驴喊冤来了,我可没有那么高的“境界”;别以为这是随波逐流的言论,它的属性只有当事者才能确定——除非你就是驴。
驴是一种很忠诚的家伙,只要没有“主人”卸磨的指令,它们将会一直干到死;而磨一旦卸了,驴也就该被杀了。“主人”就是它的裁定者,当“主人”确认自己已经榨干了它最后的一滴油水后,榨取的下一滴东西就该是血了;驴肉可吃,驴皮可食,而这血则用来贿赂驴贩子,因为通过他(她)们可以弄到更好的“驴”。
驴是一个很简单的家伙,它天真地相信只要自己在有能力时多付出,自己就有在干不动时受帮助、被报答的资格。但是,保险公司是不相信它空口无凭的报险申请的:……怎么,它还想上访去?让它去,各个部门不把它踢成皮球才怪呢。
驴是一个很可怜的奴隶,它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填满别人富余的粮库,但它自己的那只“米袋”却终年“亏空”,而且还要感谢发放低保的那位爷没将银子全藏在胃里。它每天制造着那么多能变得香喷喷的颗粒,却不敢在饿急了的时候偷偷舔一粒,因为磨房的摄像头决定着自己的饭碗。
驴是一个很可悲的囚徒,它完全有能力挣脱身上的套,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可是它害怕逃出去后连现在拥有的一切也失去了,因为除了拉磨,它不会做任何事;除了拉磨,它无法找到体现自身价值的途径。它终其一生都没有跳出那道矮矮的樊篱,没有逃过那把寒光闪闪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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