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直坚信,生命是有颜色的,而这种颜色,就是漫无边际的白色。
这片白色像一个硕大的问号,一直垂在你和我的面前。我不知道在这片枯燥的白色中到底隐藏着什么——当然,你也不会知道。
白色的雪,总是想禁锢住所有未曾绽开的美和希望。但是,就在它的脚下、就在它深深的脚印中,无数粒倔强的种子正在悄悄地蠕动。每一颗倔强的种子都是一首激昂的歌,不管他人如何置若罔闻,它们都会在阳光洒进松软的土地时,从最低的地方传出。当坚硬的沙粒嘲笑般地滑过它们的脸时,慢慢流出的血,也许即是你身旁那朵火红的无名花。
二
甘冽的清泉,从云的手指间调皮似的涌过,那可是生命弹出的和弦?
没有加糖的乳汁依然诱人。我将一个完整的自己恭敬地交给这条发源于乳房的溪流,交给每一簇水花和涟漪,交给那阵在溪流和涟漪上掠过的风。风走了,我依旧小心地捧着几粒被风丢下的雨,像是捧着易碎的心事。
我把手中仅存的雨滴串在花蕊上,等待着被诗歌定格。不要问诗的况味是苦还是甜,在生的世界,绽放是唯一的永恒的滋味。
在我孱弱的肌体里,始终有一团橙色的烈火在花瓣的根部跳跃。它使这个料峭的季节有了让人快慰的温度,潮湿的心绪成为随风而逝的一缕氤氲。
三
它,终于还是低下了曾经高昂着的头,因为一个季节的俘虏没有高傲的资格。
一场轰轰烈烈的戏剧正在静静地谢幕,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让那首只属于几个人的诗有了一个美丽的句点。昨天一瓣瓣地凋谢,往事的根却在心里越扎越深,深得让记忆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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