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教师资格认定的日子,我的心灵再一次承受着熬煎。而这样的熬煎将反复再反复,一直到我老了,再也教不动书,离开教师岗位,一直到2004年4月发生的事情再也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愿意提起,我仍无法逃脱这样的熬煎。
一个错误,用一生弥补,够不够?
我看到人们的表情,如此生动的同情,如此深刻的不理解,这搀杂在一起的表情凑成一张张关切的脸,在我眼前闪来闪去。
我就像一个敞开的博物馆,展览着耻辱与委屈,任凭人们一遍又一遍地用各种各样的表情各种各样的口气各种各样的心态去看、去谈。
我知道自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即使是在被欺骗的前提下被迫做的事情,自己也要负责。我知道我再也不能丧失原则,哪怕别人给我再多的借口,我也要坚持自己的原则。这些年我一直在反省,从最初的委屈到后来的坦然接受,再到后来,我已经把这一次的挫折理解成为人生的一节大课。摔倒了,爬起来,虽然伤口还流着血,但它总会结痂,然后,我还要好好地走我的人生。
是真的,我可以爬起来。
可是,伤口还在。它要慢慢地好起来。在它还原成正常的状态之前,我不想有人再去碰它。更不想把它拿出来展览在众目睽睽之下。
人与人的悲欢实在是不相通的,我的伤,反复再反复,就只能像祥林嫂的悲剧一样成为看客的谈资,咀嚼不出什么新的味道。
再卑微的生命也有自己的尊严,在漫天的纷扰中,我要挺直了腰走下去,再疼,我也不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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