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风暖暖地吹拂大地,每次经过樱花公园,总远远看见一些放飞高空的风筝在欢快地飘扬,这里是吸引人的,不知不觉间樱花都悄悄在绽放了,人在花树里穿梭,长长的线在牵扯着飞舞的精灵,粉红的花朵从绿叶间给探出了张张笑脸,挤挤挨挨着你推我搡,伴随清幽的香,几许羞涩暗藏,欣欣然吐出了花蕊,淡淡的粉色带来了浓浓的春意。
公园的樱花开了,老家的樱桃却在这两日阳光的温暖下忽然间果子由青转红了,一颗两颗,隐在绿叶中,象沉醉在爱河中的男女,情到深处,由生涩转为饱满,装满了琼浆玉露般胀红了脸——这便是成熟的酸甜的果了,大而红透的果子皮薄汁多蜜甜,如果还带点淡黄色的则是未完全熟透的,还有着清爽的酸。
我已是离开老家多年,樱桃也只是过去的记忆了。每年的三四月份便是花开花落,果实孕育生长时期。记得以前每天都要跑去菜地里看看树上有多少青果挂着,想象着什么时候会变红了,那时樱桃是最诱人最让人兴奋的,它是我们唯一的不花钱的水果呢。看着它果子颜色从青转黄转红,果子从小小的坚硬慢慢地膨胀,直到娇艳欲滴。星星点点半遮半掩在绿叶之间,手一拨开有时就有一阵惊喜——几颗大大红红的果子似对你眨眼微笑,按捺不住地兴奋一把给拽了就往嘴巴里塞,甜蜜的味儿从舌尖一直下到心深处,这晶莹透亮色味俱佳的吸引会让我在一棵树下采这颗摘那颗直到吃得肚子胀鼓鼓为止,而妈妈总是嗔怪一声:别吃太多,撑饱了还怎么吃得下饭呢。
饭当然是要吃的,只是这樱桃成熟时不好好享用一番,过个把星期都只留绿叶了呢,再想痛快地吃得又等上漫长的一年啦。她太娇柔了,经不过颠簸,也经不起存放,采摘下来隔天就会变色,模样也就从大姑娘变成老太婆般没那么光鲜了呢,她的生命怎就如此的脆弱啊,还是因为珍贵所以在短短的十天半月就走完她一年的人生,留下的是无尽的回味与相思。
樱桃的美丽总和春雨相连,成熟季节也是春雨绵绵之时,穿上蓑衣,戴上斗笠,腰间系一只兜笼(竹蔑编织而成的类似一个葫芦形状),手还持一根带勾的长竿,高处的给枝条给勾弯了让手够着才好采摘,摘那些红通通娇嫩的果子,还不能用手胡乱地拽,要不然都变成果汁了,得轻轻地用拇指和食指给掐断那细茎,一颗颗轻拿轻放的,摘了先顺手放入腰间绑着的那个笼里,装满了再倒入菜篮里了,往往是雨水总是相伴着,而樱桃显得更是水灵鲜活,只是这采摘的活可让人累的呢,手都有摘酸痛了,看红红的果子那么多还小灯笼般挂在树上,不摘又是可惜的呢。
那时常常是带着一大篮给提到学校,你一颗我一颗与同学分享着甜美芳香,不过瘾的就干脆邀请作客,自己上地里采摘去。那时节是最开心的,到处都是收获的身影,问候声,嬉笑声,惊叹声,展现着一幅喜悦和谐,情景交融的画卷,绿叶笑容相映红的美丽。那时的樱桃都不做为一种商品来出售,多了总是送给亲戚朋友们,有人来收购也就整篮整篮以低价售出,那时人心都是纯朴的,自家的东西很慷慨,只怕人家不要般,再有就是让孩子们携同学好友来吃个过瘾,在水果缺乏的那时,总是自给自足般撑一时之欢了呢。
而今超市摆放着许多红得发紫的进口的樱桃,价格贵得很,而我仍不喜欢这瞧着好看,皮厚着水分少了的,哪有老家的樱桃那鲜活水灵的味啊。所以今天当弟弟以兴奋的口吻打电话说他采摘了一篮老家的樱桃,给忘形地吃撑了肚子——我终于醉回了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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