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在我对面说:“我叫尚朋堂!”
我“啊”了一声,忍不住笑了。
他不解:“怎么?”
我脱口而出:“我妈妈厨房里用的电磁炉就叫这个牌子!”
话音才落,我就后悔了。这时,腰上一痛,被坐在我旁边的表姐狠狠掐了一把。
我裂裂嘴,侧头看她,一张脸由白转青,面色难看至极。怕她恼羞成怒,便低了头,自顾自吃火锅!——我知道她生我气,可我就是不明白,吃个火锅穿那么正式干嘛?我可舍不得我那好几千的白纱裙。那种裙子,美则美也,可沾上一滴酱油就完蛋了。更何况是吃麻辣火锅?所以,自顾自穿了T恤衫,牛仔裙就来了。这已经叫她火大了,现在说错话,更是火上浇油。
吃到中途,表姐站起来去洗手间——我知道她是去补妆。那火锅又辣又热,吃得她妆全浮了。
她偷偷拉我,我就是不去,怕她借机教训我。她拉不动,恨恨去了。
我正在偷笑,就听尚朋堂在说:“不喜欢我吗?”
呵,还真够坦白,立马应他:“是不喜欢相亲!”
“为什么?”
“我比较喜欢我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追!”
“哦。”
啊,我自知失言,脸红过耳——什么我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追啊?!真希望他没听清,真希望那火锅腾腾的热气能遮住我发红发烫的脸!——真失礼啊。怎么今天会那么口无遮挡啊?!
那天,吃过火锅,尚朋堂就走啦。和表姐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她黑着一张脸,听着她训话:“安可秀,你还真是艺术家哈!”
我小声纠正她:“表姐,我是广告企划人。”
“哼,这下你满意啦?不修边幅到把人吓跑?!”
“是是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奈何天和表姐你的好心好意。”
她拿我没辙,和我不欢而散。
第二天,我去公司,见到表姐,连忙报以微笑讨好她,她还我以白眼,还拿顶头上司的身份压我,分派了一大堆工作给我。我知道她气得不轻,只有埋头苦干,等案子做完一半,公司的人都快走光了。看着表姐耻高气扬出门去,我才敢搭电梯到一楼大堂。
才出电梯,就看见尚朋堂。
他一见我,就迎上来:“安可秀,一起去吃饭!”
我问他:“我表姐呢?!”
“走了啊。怎么?没她不敢去?”
“谁叫你面子大。她为了你,都快大义灭亲了呢!”
他微微一笑:“那你吃我一顿报仇!”
真是个好提议,我回他一笑:“好!”
就此和他一笑泯恩仇,和他吃饭去。
后来,看他常常在大堂等我。表姐终对我改颜相向:“安可秀,你撞大运了呢!”
“何解?!”
“钓到金龟婿啊!”
“谁?”
“尚朋堂啊!儒雅英俊,出身不凡,且年轻有为!”
我耻笑她:“哎,你别把他夸上天,小心表姐夫吃醋!”
她扑打我:“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心乐极生悲!”
这表姐还真是一乌鸦嘴,一说就中。
那天下午,和尚朋堂从电影院出来,走在人行横道上时,被一张刹车失灵的电单车带倒。
我还来不及心疼我那好几千的白纱裙,就觉到巨痛钻心。
等尚朋堂抱我到医院,才知道右手骨折了。
他心疼:“是我没照顾好你!”
我忍痛应他:“天灾人祸,与你无关!”
他凑近我:“下次不许离我太远。以后走路,我在外,你靠里!”
我心中温暖:“知道啦!”
从医院回家,妈妈在厨房熬鸡汤给我进补,他跑去帮忙。出来时,见我用左手在梳头,便抢来帮我。
等他帮我打理好我那长长的麻花辫子时。我一看,呵,结得比我还好。不由叹气:“尚朋堂,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多才多艺?!”
他回我:“安可秀,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可爱?!”
我冲他皱眉:“你笑我可怜没人爱啊?我早知道啦,第一次见面就把你吓到落荒而逃!”
他刮我鼻子:“你不是说,你比较喜欢你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吗?”
我红了脸——原来那天他是听清楚了:“你装没听见不行啊?!”
“行啊,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
“嫁给我啊!”
呵,他言出意外,我心跳得厉害。
“答应我啊!”他在催。
我一急,脱口而出:“那也得等手好了啊。不然,穿婚纱不好看。”
听得他呵呵笑了。
我不由生气:“笑什么啊?不理你!”
他止住笑,望住我,认真说:“我喜欢这样不染世俗,无心机的你!”
“笑我单纯,不懂拿腔作势吗?”
“不,只有本真如你,才配得上我纯粹的爱!”
听得我嘘了一口气——原来,每个人心底都保留着那一份百分百的纯爱。只不过看你有没有遇到那个肯付出的人。
想起他那句话——每个人遇到危险都会往右靠,而我,一定练习往左靠,因为你在我的右边。
一念及此,心中一暖——也许,这点暖意,也足够恋爱百分百,牵手过一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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