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又是旧的一年在忙碌中过去了,年关之交的缝隙我好象越来越视而不见,无所谓欣喜,也无所谓感慨,就像我晚上关上一扇门,早上开起一扇窗一般的司空见惯。偶尔签复维修报单时,老是笔误着开头还是2007年,有时自己没反映过来,在别人的提醒中哂然一笑摇摇头:又错了!
前天回家坐在火炉边,和自己亲房一位教书的大哥聊天,回忆起一些往事来。大哥说他再过十几年也该退休了,说着说着我们彼此感慨,时光的流失真是快呀!那一年大哥刚刚开始教书,就是带我的课,我也就9岁左右。有一次我上课分神,他还拿起书本狠狠地抽了我几下,记忆很深。这不,一晃就是28年了。28年来我所看见的大哥好象没什么改变,可弹指之间回数的岁月已经是28个年头了。是啊!人生能有几次28年轮回,回数28年前,我是什么样子,我教书大哥是什么样子,我父亲我母亲是什么样子呢?都在印象中渐渐地模糊起来。
人数着岁月过日子,哪怕一天都觉得漫长,岁月数着人的成长,转眼青丝间杂着白发。或许今天我无法完全体会大哥的岁月蹉跎感慨,还觉得我离大哥现在的年龄很遥远,其实真正到那一天,我回头看时,只不过是昨天和今天的距离吧。这好比我看见白发苍苍的叔爷假寐在一抹夕阳下,那委琐苍老的神态,我很少去考虑我的那一天,我将是什么形象呢?而游戏在我身边的一群顽童,“少年不识愁滋味”,奔跑嬉戏在田垄地头,却能时刻让我找回往日的记忆,我昨日的影子不就烙印在他们的身上吗?
现在的我,越来越能理解父亲曾经在节日的心境。小时候我盼望着过年,盼望着天天都是过年。每逢过年看着父亲我就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呢?还是那一身衣服,还是那沉默寡语的表情,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一个亲昵的动作就是摸摸我和哥哥的头,绽放着一脸皱纹的微笑,“这孩子傻长,又高了许多了”。到现在我也为人父了,也就更多自然不自然地重复着父亲往日的动作,看着越来越高挑个子的儿子坐在饭桌边狼吞虎咽,我也经常用手摸摸他的头,微笑在眼角,也在心头。我也许能跟儿子讲述出来我父亲对我却说不出来的过年感受,但我想没有必要说出来。总有一天,岁月的老师会让儿子自己去体会的。
小时候盼过年,过多是因为新的一年有新的期待,期待获得一些新的东西,而这份获得是父母亲人给予的。长大了过年同样也有期待,只是这期待需要自己日复一日的劳动去争取,同时还肩负着给予儿女的期待。所以在父母的眼里,无所谓过年不过年,或者说天天都在过年。生活就是如此的真实。如果想要知道生活真实的份量有多重,我想岁月就是最恰当的一杆秤。秤砣越是往后移,生活的重量越是沉淀实在。要说过年这一天,不过是秤杆上一颗比较明亮的星点而已。
新的一年,我的岁月秤杆上也将移向新的斤两标点。08年,我的生活重量是否会有新的加码呢?一切靠自己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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