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了，我和老公成了机关医院牙科的常客了。
　　
　　十月，他开始治烂牙，连续五周，每次我都陪他去。不要看平时他威风八面，有点什么病痛时，也就有点矫情了想要人陪伴了。
　　
　　 那一两个小时可真无聊啊，第一次不知道要等那么久，一点准备也没有。我胆小，不敢去看他被撬开嘴，钳子钻头的被人折磨。到报亭买份报纸，连旮旮旯旯的广告都无一遗漏看完还没结束。又给北京的女儿发短信，告诉她“老虎好可怜哦，此刻正被‘打得’满地找牙......”
　　
　　 就在他最后一次治疗时，我发现自己的牙也开始不舒服了。但是偶尔的牙痛我也有过，所以并没有当好大回事。足足一个月，凉热都不行。直到我因为眼睛不适去医院，顺便也就跑牙科去，让他们给瞧瞧。这一瞧，问题还真出来了。说是牙髓感染，不可逆转，只能手术治疗。想起曾经一位朋友因为蛀牙而引起败血症去世；前几天央视也播了一例因牙齿疾病没有及时治疗而身亡的节目，本想考虑考虑的，禁不住医生和老公的劝说，当场点头，马上就被牙医的刀枪棍棒包围了。
　　
　　 一个实习生，很亲切很耐心，给我交代了治疗目的和操作流程，并要我疼痛时只能举手示意，不得挪动头部。我觉得很好玩，有点想在三亚潜水，衔着氧气嘴是不能说话的，在水下也只能用手势来交流。比如受不了想出水面时，大拇指向上指。趁她摆弄手术器械时，我抓紧时间告诉那个年轻的军医，我最怕疼，顺便给她讲我有一次去扎银针，每扎一下捻一下都要哇哇大叫，那医生哭笑不得，指着其他等待的病人说：好在我这些都是老病人了，不然非得给吓走不可。估计除了小孩她还没有见过好意思哇哇大叫的大人吧。所以她说会尽量轻点，而且麻药还可以减缓些疼痛。
　　
　　 这回，该老虎等我了，真是的，干吗不和他同步进行呢，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吓唬那小军医归吓唬，我还是准备勇敢点的。所以，闻到钻头高速转动磨出来的烧焦骨头味时我忍住了恶心，但是当真正接触到牙髓那一霎，我还是痛得晃动了（很多工具在嘴里，无法叫出声）。此后，只要有器具一碰牙齿，我都会紧张得五官皱一块儿。实际上这延长了我痛苦的时间，她的小心翼翼把速度降慢了。今天第三次治疗，主任检查时发现钻孔不够，又不容分说地补钻一回。
　　
　　 反正，我的感觉是，现在的牙齿比去医治前更加痛了。我有些后悔，那好端端的牙现在被钻了个千疮百孔。
　　
　　 惠今天发来短信，说自从我去看过她后，时时想我。我回道：儿时的友情最真最纯，虽然会被时空阻隔，却不会被岁月带走......
　　
　　 从小和惠好，可是人生轨迹却让我们天各一方，再后来有了自己的家庭，相夫教子，转眼几十年。如今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也相对有了些空闲，年初我去她的工作地看她。只觉得一切都没有变，仿佛分别只有一天两天。如果不是儿女成行的话。
　　
　　 儿子昨天才回重庆，今晚又来短信说明天要出差来成都。他习惯成都的生活而不是妈妈的衣胞之地重庆。在短信里我对惠说：这也难怪，我们难于离舍的故土，对于孩子们，那可是一代人的距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