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以前的文字,总是轻易地在无数个男子间穿梭,这个城那个城,这个家那个家,不同的男人,不同的感受。因为她流浪,她孤独,她在漂泊中不停地寻找着暂时的安定,所以她的文字在寒冷里透出对温暖的希翼。她是翡翠、玉石,质地是冰凉的,只是着了人的体温,才有一丝并非来自本质的温热。那种清冷发出叮叮噹噹的清脆,在初晨的凉风里,冷醒地敲着人的心。让你缩缩脖子更紧地拥住被子,在叮噹的脆响中,想像北方初冬的早晨,想像风划过少云的天,树枝简捷地指向天空,它们在无言地叙说着曾经的春天,曾经的绿衣花裳和对下一个春天的向往。
近读安妮的《月棠》,行行页页的文字里依然泄漏着她生活的痕迹,不事掩饰,也不刻意张扬。如一个平实的主妇,把被单晾晒在阳光下,那单子上深浅不一的纹路,是她曾经的生活、感情以及内心期望的坦呈。它们平静地晾晒着,有一种宿命的静谧和等待。经过经年的漂泊,安妮的文字从忧郁、颓废之美逐渐走向平静、平实之美。读她的《素年锦时》,你的心会躁动平伏。
日子流水一般地过去了,那个一直走在路上的女子终于倦了。她收拾起行囊,开始向往人间烟火的平凡日子。安妮长大了,成熟了,她正从孤高冷寂的塔顶一步步走向平实温暖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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