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惨淡的天空下,她看到他的手腕,苍白寂静,透着光亮。它不停变化着角度,像要寻找一个适合的姿势,打开自己,它弯转的每一个细小的弧度,就像散落四处的拼盘,又堆积一起,粘满她破碎的视野。
她静静的看着他做一些列的动作,无法看到他的脸,只是双手在黑灰的背景里,上下舞动,像一出意味深长的哑剧,有一瞬间,她觉得多年以来,眼底那条空寂幽长灌满阴风的隧道,慢慢的被它们填满。
这双手曾做过许多事情,抽烟,牵手,拥抱,抚慰,掩饰,再见,每一个姿势,都关乎血肉。在漫长的印迹中,他们忽近忽远,几乎忘却对方的面容。发型换了,口红换了,香烟换了,连爱人也换了,还有什么可以证明彼此被深深温暖过?
若不是再见他的双手,若不是再见他手指弥漫的亲切熟悉的气息,她怎知内心曾如此温暖。于是她想,如果明天风停了,至少雨在今夜打湿了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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