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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听到我流泪的声音
喧闹的一天。
机场,办公室,家。
唯有那只行李箱,静静地躺在那儿,似乎等待着我的注视。一个从来不言语的朋友,它的背上深深地刻着我颠沛流漓的青春。是悲是喜,便尽在其中了。
红说过,最无私的伙伴,就是这些不能说话的行李箱了,无论寒暑冷暖,始终相随。我微笑,属于侯鸟的依托,谁让我们是一只停不下来的侯鸟?
而命运,最终会安排一个不变的行李箱,冥冥追逐的侯鸟的一生。
一生,突然想问,一生到底有多长?
倾城孩子般地灿笑道,当我们老去,或者有一天突然消失,这就是一生。
一昔忽老,一生的感觉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困惑,在挣开许多怀抱的最后,躲进行李间,淡然从指间笼罩下来的疲惫,发现青春,不过就是一昔忽老。
突然怀疑,面前那些微红的眼睛,都是为了我吗?还是想起一只侯鸟的命运?而下一次航班,又是谁?又将飞向何去?
那个永远相随的伙伴,该留下多少岁月的划痕?
一昔忽老,青春,侯鸟,行李箱上的履痕。
和喧哗的城市如此不相适宜,它属于淡然,甚至,超脱了某种淡然。
想起贝茨西姆的一句话,青春啊,淡然流动的青春,当你停下来时,她去了,我可爱的姑娘。
应该还有爱情。那东奔西跑着的爱情,一只侯鸟的爱情。
远去了,不见了,淡然了,流泪了,消失了,痛哭了。
寂静的一天。
信箱,邮箱,电话留言。
惟有那不变的关怀依旧,关于爱情,关于亲情,关于友谊。时间真是让人惊惶失措的东西,只几个月的不见,便可以让天涯无边的关怀乱了方寸,它时时刻刻提醒着你不能忘也勿相忘。是感动还是哭泣,情在其中了。
父母的话在寂静的夜中回放,你关怀的,和关怀你的,组成了一个世界。如果哪一天我们从台前走到台后,我们会不会寂寞成一种淡然。有时候,做回本来的自己,也是一种妄想。当你习惯一种生活方式后,当你已经离不开,关怀有时也成为一种被触动的负担。
我知道,爱上这种奔跑的生活,我们都倦了。像大哥,拥有着迷死人不偿命的银屏笑脸,依然倦,“纵然当时花紧簇,亦是今昔明日年。”
是不是一种职业的淡然?亦或,一种对关怀的淡然?
职业,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累?怎样的倦?
和大哥最后一次拥抱,是在首都机场。只两个字,累,还有倦。累的一个,明日南非大漠;而倦的一个,今夜北美冰城。恍若隔世般的一东一西,一南一北,累后倦后,关怀被折磨得七零八落。
而关怀将不定期地被牵扯着,在每个寂如流年的心伤背后。爱上一种奔跑的职业,就是爱上一次被关怀追赶着的心痛。
突然厌倦,好害怕的一个字眼。
我们究竟是在厌倦着什么?生活中太多的人和事,太多的记忆和牵绊?手拿着话筒,突然厌倦的不是一种职业,而是激如流年的感情被透支,当你发现时,你究竟是谁?于是突然厌倦。
所有的,你的,他(她)的,我的,这个世界上无非你我他她,当感情透支到一种极限,再多的关怀,再多的被爱,也终于成为一种厌倦。
圈内人经常爱说的一句话:寂如流年,他年他日他人却在上演。
以各种的形式,将你深围其中,你逃得脱么?
而越来越多的理由证实,你虽然是你自己,但你不属于你自己。
你的,他的,她的,所有的所有。
你爱的,爱你的,你恨的,恨你的,来了,去了;去了,又来了。
这就是职业。
这就是人生。
这就是突然厌倦。
这就是一昔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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