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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朋友经营一家自己的公司,因为忙于商务,加之自己年龄不断增大,我似乎感到自己已经过了写诗的年龄,真是惭愧的很。
下午,凡子给我写信,他说:“康桥,你能否去看看我最近写的《有这样一个夏天》和《雨点在阳台上跳舞》,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写的怎么样,感觉有些东西正在潜移默化,但又不知道是好是坏。你能去看看吗?期待。”
看罢凡子的信,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让我这样一个喜欢写诗、读诗的门外汉来评价别人的诗歌,真的有点无所适从。我是去年11月份进林子里的,诗歌发得不少,部分还是旧作,而自己认为满意的不是太多。少年时那种‘天下文章数三江,三江文章数吾乡,吾乡文章数舍弟,我为舍弟改文章’的狂傲早已荡然无存。
偏偏又经不住江月的一再挽留,白白捞了个胡杨林的诗歌编辑,真的怕自己的水平胜任不了编辑工作。
其实,我这一段时间一直在看凡子的诗歌,说老实话,林子里诗写得好的真的不少,但真正能够打动我的诗歌不是太多,而象我们这样执着的写诗的更是少之又少。
最近几年,我以为我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以为写诗成了一件可耻的事情。我可以在深夜里以笔名真诚地写作,但却无力在白昼以本名真诚地生活。白天属于面孔,夜晚属于内心。今天的诗人已经不能完全掌握自己现实生活中的轨迹。
我真的怀念唐代,那是诗人们的大好时光。他们在一个个驿站、酒楼和戏院的墙壁上留下一篇篇传世之作,一挥而就,豪情万丈。不是吗?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过那种‘金鱼四五尾,小妾三两房’的生活,我真羡慕旧时代那些幸福的男人。
江月在我的照片后留言说,康桥看起来好象营养不良。我就有些心酸。我扔下一句调侃的话:千斤难买老来瘦。其实,“瘦”与 “清寂”一类的词比较接近,诗人们大概应该瘦一些吧?看来,我是一个距离诗歌愈来愈近的人。认识到这一点,说明我正在衰老。我不知道这是清醒还是悲凉。在选择与被选择之中,我们的良知与本真在一个个抽象的车站上反复遭到劫持。保卫心灵这是一场内在的战争,并成为我与这个世界周旋下去的终极动机。在我的血液构成的广大水域里,诗歌以潜艇的形式默默的行进。它使我的身体充满了危险和激情、转机和疼痛。它总是在夜深人静时突破我的皮肤,登陆,索回我受伤的心灵,索回我那被劫持已久的亲人......
凡子的诗确实不错,是在用心写。
凡子说,有时候暗无天日的写作,会对一切产生怀疑。有时候又觉得写作,特别是诗歌让人感觉绝望。为什么会绝望?
我要对凡子说的是,我们无须为留下墨痕淋漓的传世之作去写诗,我们应该沉下心来写。拥有一双诗歌的眼睛和一颗诗歌的心灵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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