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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夜是那样黑,那样暗,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孤寂的窗棂。雨坐在桌前写着百无聊赖的文字,那颗无眠的心莫名奇妙地涌满了宋词的哀愁,十指纤纤在日记里浅述着唐诗的悲戚。
已是夜间九点多了,浑身慵懒的雨想关电脑。突然,电话铃响了,雨霍地站起,以第一时间冲向话筒:“喂——”
“妹——”里面的话语令雨震颤,熟悉的话语,熟悉的人啊,你终于露面了。两天一夜零八个小时四十五分零一秒,这中间的期待差点使雨一头青丝变白。“妹,这两天工作忙,你不怪我不关心你吧?”话筒里的男人似乎猜透了女友的心,声音温柔,带着无限怜惜和呵护。“妹……你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呢?我后天就去上海,这里手……”他想说手机话费很贵,但终于没说出口。“这次北上一切都好。首长们都挺看重我的……妹说得对,哥是想做出一翻事业来……”
三十八岁的男人像位刚归家的孩子对女友絮絮叨叨个没完。而雨则像一位柔情似水的小母亲,千般万般呵护胸前叼着“奶头”的孩子。他俩就这样温情脉脉,远隔天涯又近在咫尺地互相慰扶对望着,彼此决无一个说出口的“爱”字,但两人心里那份翻江倒海的“云山巫雨”的“爱意”足以淹没整个世界……!”
两人款款而谈时,雨也试探性地问及雾的妻女,——那似乎是位好妻子有自己的一份工作;可爱的女儿成绩皆优,这些都是雾所骄傲的身家资本。但雾却说自己和妻是各有隐私的,譬如雾就从不把雨对妻子介绍。女人无论多善良,凑在一起都会互相嫉妒的——这是雾对心理学的一种认识。雾的这点“狡猾”使雨暗自猜度,记得当初冰就把自己说与妻子听。那时曾使雨疑云顿生,幸亏冰既时没把他们相爱的事说出来。否则她真要怀疑冰对她的“诚心”有几分了。雨有个宗旨,那就是说自已的幸福决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因为这,她要冰心甘情愿地离去;和雾相识,雨也知道最后结局,但是情不自禁的爱慕使她暗暗祈祷着上苍也给她一份爱人的权力。如今这位已婚男子不以任何“爱”的名义送给她许多无私的爱,雨忍不住要泪流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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