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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是姐姐的忠心跟屁虫,姐姐也很爱护我,上哪去都领着我,有时感觉那时的姐姐更象妈妈.姐姐很让我,不管我做什么事,她都是默默的依从我,这样的依从也纵容了我的霸道,那时姐姐已经上小学了,每天晚上都趴在昏暗的油灯下在石板上写作业,(那时还没有本子)姐姐的学习很优秀,可我那时却很不是东西,经常不高兴了就把姐姐辛辛苦苦写的作业给擦掉,惹的姐姐一边抹眼泪一边重新写,记得有一次我叫姐姐陪我玩,姐姐说她要先写作业,我就很生气的用笤帚疙瘩打姐姐,姐姐一声也不吭,一直坚持把作业写完了,才对我说,好了妹妹,咱俩玩吧.现在想想真是很对不住姐姐.
我和姐姐出生的家庭是个很大的家庭,父亲兄弟姐妹八人,加上爷爷奶奶,还有大伯家的六口,一共得二十几口吧,爷爷是个很封建的老人,一直坚持不分家,所以那时的我们很难有机会改善生活的,逢年过节偶尔包一次饺子也基本都是素馅的,很难吃到几块肉的,每次吃饺子的时候,姐姐总是守在我的身边,每吃一个饺子她总是把里面的肉偷偷的吐在手里,等快吃完的时候,她就偷偷的捅捅我,(因为我们的家教很严,吃饭的时候是坚决不允许说话的),把她舍不得吃的肉都塞给我,而我每次都是毫不客气的统统吃掉,那时我也就4-5岁吧,姐姐长我三岁,好象那时她还没有上学,但对我却是那样的照顾
姐姐从小就很瘦弱,但农忙的时候却是父母最得力的助手,记忆最深的是每逢麦收季节拣麦根,我也许是从小被姐姐惯坏了,也许是我本身就很懒惰,反正我最烦干农活,尤其是拣麦根这样枯燥的工作,每次都偷懒,妈妈没办法总是给我们分派任务,谁先干完就可以先吃冰棍或者可以休息一会,就这样也没有带动我的积极性,每次都是姐姐帮我,也不告我的状.姐姐为我可以说是任劳任怨.
姐姐学习也很棒,每次考试都是级部的前几名,记得我小学毕业的暑假,姐姐教会了我初中一年级的全部课程,嘿嘿,可惜我没能成材,辜负了姐姐对我的期望.
不过很多事也并不是什么都能如愿的,姐姐在高考的时候失败了,考虑到当时家里的情况姐姐没有复读,去念了大专
祸有时真的是不单行,不久妈妈因胆结石住住院了,那年我十八岁,姐姐二十一岁,父亲整天在医院里陪护妈妈,家里就撂给我和姐姐了,我是个从小就被姐姐惯坏的孩子,真的什么都依靠姐姐了,那时的医学还不怎么发达母亲在快出院的时候又进了抢救室,清醒后的母亲望着我和姐姐,泪不知不觉的落下,坚强的姐姐没在母亲面前掉一滴眼泪,总是默默的给母亲洗脸梳头,安慰着母亲.记得那时我和姐姐每天要来回好几十公里,一日三餐去医院送饭,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姐姐的鞋底早就磨透了,没办法她就多垫一双鞋垫,记得有一次姐姐在去医院送饭的时候不小心被石子垫了一下脚,到医院的时候脚疼的已经不能走路了,我在一旁陪母亲说话,姐姐在一旁揉脚,心直口快的我对我妈说,妈你看我姐的鞋都不能穿了,你快叫她去买一双吧,我姐白了我一眼,对我妈说,妈没事,还能穿,等你出院了和我一起去买,姐姐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时母亲的病很严重,母亲一直以为自己不能出院了,姐姐是在给妈妈打气,让妈妈知道她肯定没事.
母亲住院的时候正好是个秋天,家家都在忙着往家收庄稼,我们家也不例外,父亲医院家里两头跑,我和姐姐除了往医院送饭还要整理父亲抽空收回家的庄稼,每天晚上姐姐总是让我先睡,因为她还要在灯下做妈妈住院前领的手工活,空荡荡的家,昏暗的灯光,守在我身旁的姐姐,那时,姐姐真的是我唯一的依靠.
终于母亲在住院整整一个月零六天的时候,出院了,父亲找了辆车,我和姐姐扶母亲上车回家,在车子开出医院大门的刹那间,我和姐姐都哭了,说不出是委屈还是高兴,反正就知道我们的妈妈可以回家了,那种感觉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就这样我在姐姐的呵护下,无忧无虑的成长着,至今我和姐姐都已相继成家,也都有了我们各自的孩子,父母也都很健康,每逢周末,我们总是不约而同的回家相聚,欢歌笑语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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