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的树丛,一列列的街灯,一阵阵莫名其妙的花香,还有一溜溜的黑洞,一张张的血盆大口,飘过来又掠过去。
于是孤独的野草,只剩迷惑的眼睛。
风吹过来,不够用的,不知道那种幻觉,出于何种目的,楞不让我的清楚。只一个劲地移动,生怕漏掉了某个环节,忘记了那种关键。
有大智慧的人说过:风景是移动的,或如理想,也或如糟粕。觉得也不错,至少有颠扑不破的态势和诡辩的才气。往往如此,要做到举一反三、滴水不漏,总的有点糊涂中的聪明,不论大小,适用就行。
所以不见,就是愚笨,或者有影子,已是众所周知。
所以不服,但不服不行。如《孟子》云之:“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惨况久了,就更加迷惘。至于降大任与否,那只是跃跃昙花、渺渺如烟。还是“夕阳连雨足,空翠落庭阴。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就是莫大宽慰了。
后来也读些如何动感的文字,大抵如此,但始终顽固不化。
比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该是震撼的风景,但觉着流动太大,焦点不稳,加之天长地久,已混合诸元,自然疲惫审美。
亦如星辰闪烁,更有流火,仅为一瞬的灿烂,也念不的。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应是一恬淡之景,不问古人也无需如今,倒把心绪融了,有动静之交。但做不了,至少是那感觉、那层次,亦如高山流水,知音难觅;阳春白雪,和者盖寡。
行走者,心愿也。非特定概念,而是一过程。或如缠绵的玻璃杯,就常与漾动的丁香、康乃馨之比。觉得各为风景,在各自的环境吐不同的芬芳与怨气,尔或添些轻描淡写与浓墨重彩,也在萧萧雨歇、风声鹤涙里完成一种轮替。
还有破碎、残缺、遗憾、寂寞以及错误的美和美的错,都分别领略了。是在行进中的陨落,特别是碰撞与残酷的经历,足以使一切顿悟。但许多时候晚之又晚,依旧沉缅于仲夏之夜,听得雨打残荷,以及愤然的流水。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红尘落痕,难免不看风景,终会走出梦里心间的魔障。偶或淡然一笑,足够了的戚戚,总会在流动中湮灭。能够回潮的,只是陶醉的后悔,以及怦然的悸动。
看来,我是欣赏不了,特别是曾旧喑,有太多的桎梏和心崖。如果打破,连苍碎的憧憬也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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