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儿时的这个季节,常常拿了报纸或是牛皮纸折很多船约了好友去江边流放。有时还会给每只船编号,插上草或野花做帆。放船,很愉悦,那种把船一只只放下去的感觉就象后来去爱一个人,小心翼翼,谨慎腼腆,但不会去想路上会有风雨,如莲,无视泥潭!
看着一长串缓缓而去的船,喜悦而安静,无需欢呼。现在才明白,那是一种开拔的力量。
沿岸,为自己的船队饯行,那是在放飞内心的希望,水是光阴,载着我的幸与不幸默默流淌。
水急处,总会有船放弃,而我在岸边无能为力,一只、又一只、再一只,他们不再坚持,死亡与终结会比挣扎更诱惑。 他们毫不怜惜地纷纷死去,没有一丝留恋,赤着脚的我在岸边,呆呆地看着,哀伤到枯萎。
总会有一两只叫人目送,飘荡到天边,怎样?活着的也只能分离。
那时候执迷不悟,如莲,满眼清涟。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不变的江,我死去的船。
岸边,我,如莲,依然满眼清涟。
2007年06月16日23:06 [补记]
表弟媳妇坐月子,每日奶水过剩,倒掉,闻听艾扣滴水不进,竟慷慨赠我。很感人啊,我们习惯了以高级自居,以享用动物为必然,在生命面前只有生的高贵,等级是人类的耻辱,当生命垂危的时候人和动物的狼狈没有什么两样,所以互救。
能喝到人乳的狗可能就艾一个吧,艾若不活怎对得起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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