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总是在午夜接送生灵，很多人、很多狗消殒在黑夜。我小心翼翼地陪着艾，一次次给她打扫、清理，她越来越气息微弱而我无能为力。回忆起10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心情，服侍一个服毒自杀的朋友，任何想法都是多余，只要她能活，或是坚持到太阳出来的那一刻。不同的是友被救但怨恨我，可能直到现在。艾扣是没有理由死的，我要清醒着给她生机和依靠。
　　 半夜3点困极了，迷糊。醒来时天已大亮，艾扣竟然蹲在水边表达着喝的欲望但无力伸出长长的舌头卷水。我用勺子喂她，只能是水。心中窃喜，谢过死神婆婆。
　　 还好，早上例会很短。我带艾去输液，临走前给她穿了件秋天的花裙子，以防艾在路上离弃我时不够美丽。
　　 大夫很好，西农5年本科兽医专业，在他的听诊器、体温计、寻找艾扣手臂上动脉血管的精准操作里，只有和人一样珍贵的生命，没有狗！正如我想的一样！
　　 葡萄糖水、双黄连、氨苄青霉素一滴滴流入艾快要死的身体......
　　 下午，艾自己喝了两小口水。
　　 可恶的夜晚已降临，但愿死神婆婆今晚偷懒去约会阿波罗。
　　
　　 那个朋友后来生活得很好，艾扣也不会死，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