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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记事开始心目中的外公就是不苟言笑的,从小到大我都是外公的孙辈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表哥是长孙理应得到更多的关注,表妹是与他老人家日日相伴的孙女,而妹妹是最小的外孙女自小就最得外公的宠爱,外公平日的严肃更让我不敢主动亲近.一直以来与外公相处二十多年的记忆像一面古老的墙一般斑驳重叠,我也无暇去拾起墙边掉落的碎片.
直到看到病重的外公在我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那张我一直敬畏的面孔没有了气息,我才意识到我的外公永远闭上了眼睛,他再也不能看我们一眼!我的心里突然空出了一块,从来没有意识到一直在身边的亲人会离开,要是我知道现在外公会走,我一定会多去看看他,要是外公走之前多给我一天清醒的时间,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聊聊,外公房间的好多书我也看过却一直没有跟他聊起过这些,还没有跟他请教那些书里的典故,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走的这么急,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却从未提起,未来的路上还有那么多分岔口,还没有来得急问问他应该怎么选择,人生的路上失去方向的时候,外公还有满腹诗书和好多人生经历还没有跟我们分享.
每次去外公家总能吃到我最爱吃的鱼,这是外公每次都会在我去之前提醒说我爱吃鱼;我准备考研的时候,外公对妈妈说要鼓励我好好考,可是我从来没有跟外公说起过其实我真的很想听他亲口对我说这些.我也还没有告诉外公,我在心里一直记着他的话.
回想起来对外公最深的记忆竟是我在他病床前悄悄哭泣时他那双已经有些迷离的眼睛和眼角的一滴浊泪.
记忆中与外公最后的交集便是我们那天一起看电视《三国演义》时我们一起念的《七步诗》: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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