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拉长了脸,就可能污染一片晴朗的提空。这是谁说的不知道,道理可能有几分。
也不尽然。如果是变脸,则有欣赏和感慨,尽管也是污染。情绪于深处的潜在,自觉或者不自觉有了活动,而且期期然就喷礴而出。尽管有所掩饰,但身体语言已昭然若揭。
“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春风且莫定,吹向玉阶飞。”觉得这几乎也是一种污染,至少把我们引入了一个待定的情绪,而生出许多惴惴。
于是,污染就成了特定的说法。
一般都是极为贬义,褒义几乎不成立,还有其它否?我也不知。但污染是实,而且不胜枚举,每每道来,便觉恍兮惚兮。
或如演唱,挑逗者故作姿态,不停煽情,上下一片随应,萤光舞动,喧嚣尘上。更有甚者,上窜下跳,竭尽丑陋之能事,还美其名曰:互动。可否算情绪污染。
听得闹市三两擦皮鞋的互聊:收工早早,弄几两猪杂,加半斤老白干,美美小酌,也算解乏。觉得也无端污染了。他们之要求何等简陋,何等无奈,何等轻易满足。于是也想起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以及“多乎哉,不多矣”的茴香豆。也思身边的灯红酒绿、五光十色,还有永远叹不完的志气,永远不服的争斗,永远没有止境的贪婪,自愧多多、汗颜多多。
“知足常乐”,古人诚不欺我也。
“咫尺愁风雨,匡庐不可登。只疑云雾窟,犹有六朝僧。”无疑也是一种污染,而且极大,颇有震撼力。特别偶尔听得梵音禅唱,觉得冥冥之中似有无形主宰,把得心绪剥得体无完肤,似乎也有共鸣。后又有香火之资,连上上笺都弥漫了铜臭,木鱼声声倒敲出了世间俗事,又再次污染,把清静埋怨。
本不该的,枉读了许多诗书,也多少洞明几番学问,依旧脱俗不了。就如老僧入定,也挡不住千般刺激。
诱惑是最大的对头,而最终的角力往往来自于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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