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小地,垂于山而抱于雾,挥之不去的自然就是纷纷雨了。
几乎就是特色,绕环之间,就有了街头巷尾。有多事者曾说:“雾气苦黄鸟,晴光定绿荫。忽闻古商曲,小巷雨沾巾。”于是层层叠叠、曲曲弯弯,如此便诞生了。那年文物普查,说是开于明洪武,屈指已有几百年可数了。
生于斯,长于斯。
如今恐怖了,也有改造,成了高楼,另类风景。但雨多不能少,巷的韵味依旧,特别多多少少的残留,可以了。
不久前聚会,同窗还聊起巷之歌,那时称之为绝唱。或如“炒米糖开水”、“五香豆干”,“卤花生”之类,其声或低沉宛转,或高昂冲天,或滑稽参半,极富诱惑力。念想多多。知道仅仅是过过电影而已,尔或叹息几分。这几乎就是沧桑之感,非常民俗,把的许多无限事,都一付纯粹感慨。
我倒记起“小楼昨夜初经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这风景绝妙的,也有画之韵,时间、地点、人物、情节、环境都有了。还有层次感、动态感与想入非非,特别是细雨与杏花的轻碰,无端也可生出若干传奇。有婉约者足可演绎成漫话春韵,或者爱情永恒论者也足可描出一惊天地、泣鬼神悲情喜剧。
有歌为证:“特别的雨,特别的我,特别的小城,特别的河。特别的心境在臆语,特别的风度在捉摸。”如果是吆喝上了玫瑰或者康乃馨、百合之类,小巷就格外了不得,雨作为媒介或者遗产平台,或浓或淡均是上上之选。
这就是巷雨,有别于江南,虽也相似雨丝,但多是出乎一种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恻隐。
特讲究如此。比如现在的窗外,灰尘在跳舞,空气在哮喘,心情自然好不到那儿去。偶有栀子花殷勤送感觉,觉得还是做秀,生拉活扯、千般矫情。
孟浩然之精辟:“夕阳连雨足,空翠落庭阴。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把雨的注释又进了。特别之不染,道出了许久百思不解的怀愫。
雨的流连,仍是思于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