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是梦,成行不是梦。
最南端,一个连接天涯海角之处,我碰了海。轻轻的,从来就不喜张扬,比如读书不及格,偶尔六十点五,也没说出去,老师也没吭声。我的捂紧,生怕跑了,毕竟过了六十,窃喜,不怪门槛高不可攀。
爱起早,海比我早,拍醒了,觉得惬意的呼唤,温柔的紧,总之是枕着波涛入的梦。昨夜观潮,并非如此,气势磅礴,看来脸有多面,不仅仅人,万物亦如此,何以枚举。
有人捞虾,问之则曰,图个新鲜。其实我也知,赶海就图个新鲜和囫囵劲,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价值。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诚不欺我也。有拾贝人,缓缓的,生怕惊醒了。还有脚印,牵着腥味的风,倒是远山模糊,绰绰约约,感觉我是。遥远处等于追梦,或者拼凑些琐碎而已。
“不解椰林情,正等待,三五成群”。真希望独自,或者独享,属于难得一刻,不要太多尘寰,太多纷扰。有人吩咐带点五彩斑斓,此刻,真不知所为何物,就如情为何物一般。
同行之人惊呼拾多了,我知道贝之于大海,如人之于凡尘。于是戏笑,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最斑斓的,回去好炫耀,或者蒙人也行。说艺海拾贝,有精雕细刻之意,实为难得。而今我辈极其随意,何耽误功夫。只需指头一动,朗朗乾坤,尽在眼底,为取所取,不过弹指挥间而已。
“碧海丹心千般雪,亚龙惊魂一扁舟”。不知是谁杜撰的,想来很丰富,至少也激烈。而我觉得平常之极,雪也雪、舟也舟,如履平地,纵是风浪何如,也等闲视之。都这么过来的,或雄关漫道,或残阳如血。到头来,三言两语,轻描淡写,都付东流,便足慰平生矣。
真的,并非或许,故事非复杂,复杂的是我们的心境。
当若海,潮起潮落,开始、结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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