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确切地解释“蜕变”这个词汇的具体含义,一如无法确切地解释“影子”在我诗歌中所表达的复杂意象。小时候养蚕,仔细地观察蚕儿从毛毛虫蜕变成长着翅膀的蝴蝶,我知道,那是一种痛苦的过程。是一种对自我缺憾的超越,对命运束缚的挣脱。它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需要对生命的深刻理解,对化蝶产卵后走到生命尽头的坦然和洒脱。
对于蚕而言,不蜕变,那么就永远只是一只地上的毛毛虫。也许蜕变化蝶是一种对翅膀,对天空,对短暂美丽的追求,但也许只是每一只蚕的最后使命,或者本能。
对于人。因为情感的交织,我们往往赋予蜕变更多的含义。有时候它是清晰的,你可以享受痛并快乐着的蜕变过程;有时候它是模糊了,只有当你回忆往事时,偶然间你会顿悟,如果不是当初的坚持,也许就没有现在的你。
SY说我只有遇到喜欢的人才会改变自己。我不知道Y算不算。反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改变些什么。只是一个发型?买东西时讨价的口吻?别样的泡咖啡手法?或者除物质外精神的另一些,与以往背道的方式?
但是我知道我在变化。躯体和精神上的疼痛告诉我,我正在经历着某一个过程。我想把她称之为蜕变。不在乎蜕变的缘由,是因为SY,或者Y。
我原想我是倔强自傲,做事情果断的男人。但我的诗歌背叛了我。那些分行的文字把我的脆弱和犹豫赤裸裸地表露无疑。有时候我痛恨这些文字的出卖,却又无可奈何。
于是我把改变自己的性情和改变诗歌的风格捆绑一起,把他们当成是同一件事情。我把那些伤感的,矫情的,煽情的,无病呻吟的,多余的词句统统省略。只选一些坚强的,自负而不屑世俗,独自清高的文字搬上我的诗歌舞台。
我把这些诗放到各个论坛。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有人嘲笑,有人赞赏。或者只是碍于朋友的面子说一些漂亮的话,或者没看完就断然地吐些口沫。这些,我都没有时间去辨析他们的真实性。
我只知道,我和诗歌的蜕变,就像蚕儿,一但开始吐丝,就没有退路。如果蜕变不成蝶,必然,死于自缚的茧中。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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